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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莺哪里知道,从那枚生辰贺礼开始,她已经一步一步撞到了柳拂缇精心织就的大网当中。
当她听说秋明生当了两人的信物时,可见他过得并不好;管账后,又在柳拂缇的刻意安排下,见到秋明生落魄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加之当时被府里捧上了天,自以为权利天大,说一不二,便大胆挪账,暗中接济秋明生……
这一切都尽在柳拂缇的算计和掌控中,可刚刚柳莺莺那一抹怪异地冷笑,不禁让柳拂缇打了个冷颤,用最快的时间将整个布局梳理了一遍,没错,一步也没错,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这事不光彩,陆宥林不敢叫人知道,只喊了心腹把秋明生带过来。
秋明生是个没骨气的软弱穷书生,平日爱喝花酒,偏偏当年柳莺莺被他那张会说情话的嘴,和俊朗粉面的书卷气勾了魂,从而嫌弃还未袭爵,一事无成的陆宥林,将所有的宝都压在秋明生身上,只等他一举中傍,事奉庙堂,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奈何秋明生不争气,非但没考上功名,还把柳莺莺逃婚时带走的钱财给耗光了,二人坐吃山空,柳莺莺实在过不得苦日子,又听说陆宥林袭爵了,一狠心把他弃了,独自跑了回来。
见到秋明生时,柳莺莺不敢抬头去看,倒是他先眼前一亮,望着柳莺莺满是柔情:“莺儿……”
陆宥林哪能看他们当面嘘寒问暖,一个盏子砸到秋明生身上:“放肆!”
“草民不敢!
不敢!”
秋明生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打哆嗦。
陆宥林为了问出真相,强忍着平了平语气,深呼吸道:“放心,你和她的事,本侯早就知道,事情过去便罢了。
我听莺儿说,你和你母亲从前待她不错,最近日子过得又不好,可是缺钱?”
秋明生松了口气,壮着胆子抬头:“多谢侯爷体恤,草民近来……的确缺钱。”
陆宥林点点头,故作平稳地用喝茶掩盖怒意:“先前我让莺儿给你和你娘送去的银子,你可都收到了?”
“银子?什么银子?”
秋明生显然是同柳莺莺商议好的,哪会这么轻易承认,若是认了,岂非变相承认他和柳莺莺藕断丝连?
陆宥林似乎也想到这一点,一时间没了主意。
柳拂缇适时说道:“你别怕,侯爷叫你来只因最近府上要对账,各项出入都得理清。
这钱是侯爷答应给你和你母亲的,便不会收回,可你若撒谎欺瞒侯爷,只怕这笔没去处的账,就要报官处理,到时候你要一文不少的把钱还回来不说,还要额外赔付侯爷利息,你还不上,就只能吃牢饭了。”
柳莺莺没想到东窗事发居然这么快,根本没来得及交代什么,她又一向了解秋明生,耳根软,胆子小,好糊弄,再这么被两人威逼利诱下去,只怕自己嘱咐的全都给忘了,有什么就说什么。
“说话!”
陆宥林失了耐心,一拍桌子吓得秋明生浑身一凛,额头上汗如雨下,频繁的抬袖擦汗,还时不时看向柳莺莺。
“你看她做什么!
你和她难道还有私情?”
陆宥林怒问。
“没有没有!
我和莺儿……不不,我和柳姨娘早就恩怨两清了,柳姨娘不过是见我……”
眼见秋明生受不住,刚准备说什么,柳莺莺竟从针线篓里摸出一把剪刀,还不等他说完,便快步上前,一剪刀扎进了他的喉咙,干脆利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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