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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渔也要帮着管管,盯着他一点。”
“还有王爷,代我向他问安。
此去不知何时能见了。”
“对了,阿尘,你要多照顾一点春祺,他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一个半大的孩子在深宫里甚是不易。”
……
凤羲将什么都叮咛了一遍,却独独漏了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不敢提,不堪提。
狄尘也没心没肺地嫌弃着凤羲的唠叨,露出云淡风轻的笑意。
凤羲想要揭过不提,狄尘便陪着她演。
临走的时候,狄尘却停在了门口:“凤羲阿姐,瞿泾川说他愿舍弃一切,与你亡命天涯,你……”
凤羲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亡命天涯吗?他怎么这般糊涂,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偏要犯这抗旨不尊的死罪。
何况这婚事如今已不是我与他两人之间的事,而是牵扯到天彧和羌国,我们如何能一走了之。”
凤羲低下头,喃喃说道,“阿尘,你替我告诉瞿公子,就说……就说我五日之后和亲羌国。”
“还有,让他尽早死了心,熄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告诉他,他愿意亡命天涯,我可不愿与他做露水夫妻,让他好自为之。”
这一句狠厉的话用尽了凤羲身上的所有力气,她说的决绝而悲怆。
许久之后,狄尘缓缓应道,“好。”
大牢里,阴暗潮湿,两人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一间牢房前。
里面的男子衣服上染了污秽和血迹,已难辨白色,墨发散落带着几根杂草。
男子抬头望过来,还是苍白而冷淡的神情,唇瓣干裂渗出血丝,与之前意气风发的白衣状元郎判若两人。
他缄默地看着两人。
“此行是想要来告知瞿公子,阿姐五日之后将要远嫁羌国。”
闻言,男子清冷的面庞有了一丝碎裂,霎时间,惨白的脸颊上唯独双眸染上赤色。
他手脚缚着锁链,踉跄着扑到牢门前,“你……说什么……”
狄尘毫无情绪地又重复了一遍,“阿姐五日之后远嫁羌国。”
“你告诉凤羲公主,说我会带她走的……你告诉凤羲,让她不要走……等我……”
男子残破的身子凋零的枯叶一般匍匐在地,声音颤抖哽咽,双手死死攥着铁门,晃得嘎吱作响。
狄尘俯下身子,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带阿姐走?你已自身难保,又如何保下阿姐?”
语气里淬着寒冰。
“趁早死了心,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想死,我可不愿我阿姐陪你送死!”
狄尘的话音刚落,男子的双手松了力气跌落在地,顷刻间颓然如死物。
是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做了万人艳羡的状元郎,即使得了天彧皇帝的另眼相待。
他一直身不由己,即使倾心于谁都不能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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