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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岭走后没有多久,雯歌进来送热水和帕子,方幼眠又小心翼翼给喻凛擦了擦身子,他的高热即便是退了下去,身上还是发了很多汗,得擦拭干净了,好叫他舒坦些。
方幼眠守到深夜,喻凛还是没有醒
期间太医过来把了把脉象,又给他扎了一下护心脉的针,喂了些汤药吊气
过半个时辰后再来把脉,说已经渐渐回稳了,这样昏睡也是因为身子需要休想的缘故,主要还是失血过多,得养着,方幼眠想了想,嘱咐雯歌粥菜做成补气血的,但不能有发物。
雯歌颔首,“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嘱托过去了,厨房的人拿了人参一道煮着,另外夫人和老太太还有几房的长辈们都送了很多补血的药材过来。”
“嗯。”
方幼眠拧着帕子,“你做事心细,我也比较放心。”
“您要不要休息一会?”
方幼眠寸步不离守着喻凛几乎也没有怎么用膳。
方幼眠摇头,“我没事。”
她从小照顾弟弟妹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扛住。
“你去外面看着罢,不要叫人弄出什么动静或者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必要守紧门户。
"是。
"
方幼眠守着喻凛,夜深之后还是有些困倦,趴在床沿,微微阖上了眼睛。
喻凛指尖一动,脑海当中闪过雨夜刀枪的刺杀,他眉心不住的蹙动,很快便在要时之间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软烟罗的幔帐,鼻端弥漫着药味和血腥味,同时还有..丝丝的清甜香味。
有些许熟悉,看了好一会,喻凛才反应过来,眼下是在....棠阁。
他记得自己捂住伤口奋力杀光了前来刺杀的人,后面解决了所有威胁,终于忍不住倒下了,再然后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雨声还有呼喊看样子他已经被人护送回了京城,他的宅院当中。
思及此,不免松了一口气。
垂眼之时,不经意往旁边看去,见到了有好些时日没见到的妻子。
喻凛的眼神动作一滞,
她两只细嫩的腕子交叠垂放于床沿边上,乌发挽着,海棠花的步摇流苏落到发凳上,侧脸小巧,唇红腮粉。
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方氏了
在州郡的时候忙碌不堪,整个人几乎是团团转,忙的时候不怎么想,可一空下来看到收拾过去的细软,偶尔会想到她。
想她在家里做些什么?
又在捣鼓她的针线?亦或是给人做香囊?那祝应浔的夫人已经有了一个香囊,她应当不会再给对方做香囊了罢?若再给那岳芍宁多做一个,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他不回来,两人不做事,她也不用吃“避子药”
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趴在床沿
古娘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眨动,抬了起来。
喻凛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紧张害怕什么,做贼一样闭上了眼睛。
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紧张起来,他正在努力调整平复,不想要被方幼眠发现。
方幼眠先看了一眼喻凛,他居然还没有醒。
小心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发麻的手腕,她捏了捏眉心,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
伸手碰了碰喻凛的额头,没有再发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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