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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谷点点头,他对安子仲了解的不多,从前他就不喜欢出门,躲在家里不见人,不如安文娘从小就得出来打猪草挖野菜。
“既然回来了,可有什么打算?”
安文娘叹了口气。
“原本主子给我赏赐了一百多两银子,我想着找不到爹他们,就自己回来盖一个房子,剩下的当嫁妆,结果赎大哥花了一百两,剩下的钱只有我们起几个小放先住着了。”
安谷的媳妇王氏听见了,点点头。
“正是了,那煤窑的人一个比一个狠,进去了哪有能出来的,要不是坑你那么多钱,子仲也出不来。”
安文娘心有同感点点头。
“四婶说的真是,我们俩当初才被卖了五两银子一个人,如今赎出来要一百两,就这,那黑心的管事还不愿意放人,想抢我的钱,亏的我机灵,早早将钱藏在外面,告诉他们许我赎人才带他们找钱去。”
安谷听了叹了口气。
“这个黑煤窑在林县这么多年,县丞也不管,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幸亏你妹妹机灵,救了千金小姐,挣了银钱赎你回来。
不过你也不要可惜,一个女娃娃,揣着钱,家里没有男丁也难守住,到底兄妹俩在一起,总有好过的一天。”
安文娘点点头,拿出在林县给里正家买的点心棉布。
“这么多年没见,贸然回来投奔相亲,还得四叔多帮衬,给我们找个安家的地方,我手里以前不多,但也能置办个栖身的家。”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套,你们年纪小,不说攒下钱以后成家用,花这些做什么?”
安谷为人正直,不肯要这些礼物,王氏却是不舍,手下不停的摸着棉布,这可是好东西,十文一尺呢。
“四叔,您就收下吧,我们这么多年没回来,你肯收留就不错了,我们这买地,盖房,落户少不了都得麻烦您,我梅花姐姐比我大两岁,我算着她也快定亲了,这是给她买的嫁妆,回头给梅花姐姐做成衣服带去婆家也好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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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安梅花,安谷沉默了,梅花可是他们夫妇的宝贝闺女,从小连一点农活都不让做的。
“行了,老古板,这是文娘的孝心,你是不是不想管两个娃娃的事才一直推?”
王氏一把拍开安谷的手,拉我安文娘坐下。
安谷瞪了一眼王氏,毕竟没说什么,拉着安子仲出门看着外面看那一块地能便宜点给两个娃娃盖房子。
“文娘,你这些年都是跟着那些主子夫人伺候的?”
王氏看着安文娘的气度,举止和皮肤,羡慕的很,下人奴婢居然比她们还保养的好。
“嗯,我跟着府里的老夫人,只做些针线活,等我闲下了给梅花姐姐做几个帕子荷包,衣服我还做不到,但是我做的帕子在原先府里都是主子喜欢的。”
她一路奔波逃命,以前的手帕荷包一个都没带。
“这是我从前在府里,小姐们赏我的,以后我和哥哥住在村里,也带不成,给了梅花姐姐当添妆。”
王氏看着文娘递过来的金丝桃花戒子,睁大眼睛不敢接。
“四婶拿着吧,这种好东西如今给了我才保不住,给了婶子,以后多照顾我们兄妹,那是我们占了便宜。”
王氏有些心动,可看了看外面的安谷,有些犹豫。
“婶子放心,咱们都不给四叔说,四叔人当着里正,那么忙,顾不上我们,总归是婶子照顾我们更多一些。”
王氏听她这样说,笑着接过戒子,看着安谷不注意,偷偷塞进自己荷包里,拉着文娘的手更亲昵了。
“你这丫头,在大户人家带了几年,行事说话都打气的很,回头教教你梅花姐姐,我好给她想看县城里的好人家。”
文娘点点头和王氏打听村里的事。
安大海当时被新娶的继母撺掇,卖了一双儿女搬迁去北边,惹了村里人的众怒,都是普通老百姓,谁能看的下亲生父亲为着嫌儿女是拖累贱卖了的。
因此安大海走之前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胡,也不知道他具体搬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北边,他新娶媳妇的娘家那里。
这些年没有一点音讯,安大海有个妹妹,早几年也随着夫家搬走了,如今安家村里都是些族叔,族爷爷的。
“走吧,和四叔说好要了山下那个土坯房,不算破旧,房主人搬去县城,连地基和房子三两银子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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