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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悍勇绝伦,自不惧罗小狗,奈何我等手下喽啰甲械不精?又那罗狗的部曲连年征战惯了的,娴熟军阵,亦非咱喽啰可比!
更别说,他此行率来的还有铁马百余。
想那铁马,刀枪不入,冲杀起来,何以招架?小弟愚见,不若还是固守为上。”
单雄信问徐世绩,说道:“大郎,你是何意?”
徐世绩答道:“贤兄所言甚是,我等合兵三千,罗士信一个年未加冠的少年,兵只千余,而我等若竟就惧了他,不敢出战,传将出去,没的落我瓦岗的威风,引四方的豪杰耻笑,更是会令张须陀愈不将咱夹在眼中,日后说不得,会更加地来犯我境,使咱寨中无有宁日。”
单雄信大喜,正待说话。
徐世绩又说道:“但翟兄所言亦是,比甲械、比军阵,我等手下的喽啰确皆不如罗兵精锐。”
单雄信蹙眉说道:“大郎,你究竟是何意?”
徐世绩说道:“来韦城的路上,俺与李二郎商议得出一计,因兄引骑行於军前,尚未来得及与兄商量。
敢在此,将此计献出,能否得用,还请兄与翟兄作主。”
单雄信往堂下看,在诸多的头领中,找见到了李善道。
有资格入堂中就坐的都是团头一级的头领。
李善道现只是个旅帅,能得进堂,是因徐世绩之故,坐席在最末。
向着李善道点了点头,单雄信重转目徐世绩,问道:“大郎,是何计策?”
“便是:罗士信自恃骁勇,今引精卒千余犯境,料必轻视我等,既如此,我等何不便利用他的轻视以取胜?来日待其兵至,咱们在寨外布阵迎击,而先设强弓、劲弩於寨近处的芦苇丛中,稍一交斗,咱们就佯败后撤,以此诱他来追;然后等他追到设伏处,弓弩齐发;再然后,咱们佯败的部曲,趁势返身杀回。
罗士信其虽骁悍,至时也只能仓皇败逃,咱们取胜必矣。”
,!
只靠所领的千余步骑,罗士信还可能不会就很轻视单雄信等,但若再加上前时秦琼的那一场大胜,以及再加上再之前,张须陀部的兵马少说已经胜了瓦岗军二三十场,使得瓦岗的好汉们半步不得北上的战绩,罗士信这次来打韦城分寨,倒的确是很可能会心存轻视。
翟元顺拊掌说道:“大郎此策高明!
罗小狗是个毛头小子,又自恃骁勇,正可以此计取胜!”
单雄信想了会儿,说道:“他若不中咱计,没有中伏,怎么是好?”
“如是此计不能得售,我等兄弟再做计议何妨!”
单雄信同意了,说道:“也罢,那就先试试大郎和李二郎的这条计策。
计若得成,自是最好;若不能用时,还得是俺的办法,便堂堂之阵,咱将他打败!
一个黄毛孺子,怯他个鸟!”
就此议定,等罗士信兵到,便用徐世绩和李善道商量出来的此策迎战。
是日,翟元顺令寨里捶牛杀猪,徐、单两部喽啰大吃大喝一通,休养体力。
又在这日,韦城县寺里与翟元顺相熟交好的吏员,来了寨中,探问单雄信、徐世绩两部喽啰到县的来意,问清了不是为掠韦城,而是为迎战罗士信而来,放心地回去了。
亦不必多提。
等了两天,这天上午,罗士信兵马开到。
徐世绩与单雄信先从三部喽啰中,挑出了百来个弓手、弩手,令到寨前不远的芦苇荡中埋伏,继令翟元顺引其本部兵守寨接应,随后,他两人引他两部喽啰出寨,前去迎战罗士信。
出寨沿夹在沼泽、芦苇丛中的小路行七八里,眼前头豁然开朗,已到平地。
见前边不远,四五里外,驻了一部兵马。
那部兵马已经摆开了阵势,五六百的步卒,泰半披甲,组了个方阵,居於中间;左、右两边,各是一二百的轻骑;复在步卒阵的侧后,矗停着百余具装甲骑。
步卒阵中,旌旗飒飒;轻骑阵里,彩旗飘飘。
然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那百余甲骑,每匹具装的铁马臀上,都竖着色彩鲜艳的寄生,明亮的阳光下,与马身上的绘彩马甲正成鲜明的对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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