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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进县衙内,杜月儿就高高兴兴跑过来:“少爷,少爷,我又抓到一个小偷,这里的小偷真多!”
谢季柏冷冷地注视杜月儿手中的小偷一眼,转而对杜月儿笑道:“这东西脏,快扔了吧。”
那语气就如同家长宠溺地对自己的小孩说:乖啊,别用手抓蟑螂,你看它多脏呐!
杜月儿刚把手中的小偷放开,马上就有衙役上前将小偷绑了。
“偷了什么东西?”
谢季柏问。
“一只鸡。”
“归还失物。
杖背三十。”
简单的判了案,谢季柏拉着杜月儿去洗手,也不管后面几个衙役争着抢着练习打板子。
至他来起,便将衙役全召了回来,又额外招了些当地青壮补充,自掏腰包发了银钱,从此以后众衙役就以他马首是瞻。
谢季柏的爹是刑部尚书,他于律法最是熟悉不过,暂代刑名师爷,谢季朝暂代钱谷师爷。
此外两人还要兼职县丞,主簿,典史。
谢季珅,流光和杜月儿一人做了一套衙役服,整日里带着一帮衙役到大街上抓贼,维持治安。
谢兴言虽然挂了一个知县的名头,但从师爷到衙役都是谢季柏的人,所以这定海县,其实是归谢季柏管。
定海这里以前没人查户籍,有不少被通缉的亡命之徒逃亡到此处,有的就留在当地,有的逃出海。
留在当地的这些人带刀挂剑,衙役们不是对手,好在谢季珅,流光,杜月儿三人武力值高,再加上一个编外人员元承弼,合称四大名捕。
没几天时间,就抓了不少作奸犯科的通缉犯,全关进大牢里。
准确的说,县令其实是没有权力直接判死刑的。
但县令可以将案卷定论,再呈报上级,由上面宣判,一般只要证据确凿,都能判死刑。
所以谢季柏这段日子以来忙着判案,没有文书,案卷自己写,写完派人送出去,呈报上级,等到上面宣判下来,就可以秋后处斩。
不知不觉间,年关将近,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谢季柏拉着杜月儿洗了手,又给她擦了脸,在她的小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整日在外面野,一点女孩样都没有。”
杜月儿额上跑出了微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定海这里虽然穷,她呆着却比以前住过的那些地方要快乐的多。
天地是那样的宽广,不用拘于深宅后院,守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也没有深闺怨妇来跟你耍心机,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带着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场面话。
她在这里活得很是快活。
定海民风彪悍,女人敢拿菜刀追着老公砍,邻里有纠纷那是全家出动打群架,上到杵着拐棍的耄耋老翁,下到拿着打鸟弹弓的三岁小儿,火拼前皆红着眼喊一句:干死那龟儿子!
多么神奇的一片土地!
如此的生机勃勃。
杜月儿拉着谢季柏的手娇嗔道:“少爷我们在这里住久点吧!”
谢季柏默默滴汗:从前是圈养,如今是放养,这心啊,如今是越养越野了。
真是学好三年,学坏两天半……古人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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