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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孙望龙被带了回来。
祁襄一看见那肥硕的身影,不禁笑出了声。
“孙公子,你原来是常宁县人士,好巧啊。”
孙望龙见了他们,却也不慌,仿佛那天在云舒楼闹事的是另外一人,他缓缓一跪道:“草民孙望龙,叩见怀王殿下、侍郎大人。”
萧云墨冷着脸问:“既知道我们是谁,问你的话便如实回答,孙望龙,你家绢铺向朝廷上交的500匹丝绢,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百姓花钱购买的?”
孙望龙淡定答道:“回殿下,时隔已久,草民记不清了。”
“记不清数量,那总该记得,那些丝绢里,是否有百姓认购的布匹?”
“这我记得,确实是有的。”
萧允墨凝视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问:“那么,百姓认购这些布匹,是否为了抵去田赋?”
“哪有这回事?百姓们都是自愿为朝廷出力,咱们还给大伙发了自愿捐赠的奖章呢。”
“你说的奖章,就是这个么?”
萧允墨举着陈秉拿出的凭据问道。
孙望龙眯起眼瞧了瞧,点点头道:“是啊,殿下您仔细看,这上边是否写了自愿捐赠?”
“哼,明知道百姓们识字不多,还特意用篆字来写,难道不是为了蒙骗百姓么?”
孙望龙作出一副无辜相:“殿下冤枉啊,这朝廷公文、重大典礼,不都有用篆字的传统,以示庄重?”
“都是哪些人替你们去游说百姓买绢的?”
“诶,殿下,您可千万别误会,咱们就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未曾找过什么掮客去游说百姓买绢,那些人只是介绍百姓来怎们店里,说请我们代为上交丝绢,我们也不过给了人家几个茶钱当是酬谢。”
林策脸色一沉,厉声问:“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百姓买绢乃是为了抵田赋?”
“是啊!
大人明鉴,草民真的不知!”
萧允墨一瞪眼,怒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那你知道什么!
掮客都有谁?现在在哪里?”
孙望龙这会儿总算表现出了一丝局促,他头磕到地面,大声道:“殿下明察!
草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千真万确!”
一个侍卫走进堂来,在萧允墨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他面色铁青,问孙望龙道:“你手下两名仆从,叫多来和有顺的,去了哪里?点卯的时候唯独少了他二人,找遍了你府上,也没找到。”
“这……兴许是去吃酒去了吧,这俩小子向来怠惰,我都管不住……”
林策在一旁冷笑道:“哼,怎么我们要找谁,谁就刚好不见了呢?”
“哎呦大人,这手脚长在他们身上,草民……草民也没有办法啊!”
他忽然抬起头,面色归于平静,甚至还露出一分骄矜,“殿下,大人,草民所知道的,都已如实交代了。
小的大胆请辞,皆因祖母近日仙逝,丧仪之事,诸多繁琐须得料理,加之小的表叔荣督公已来信,说得了陛下恩典,会遣宫中内监前来吊唁,实在不敢怠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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