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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应龙作为一个上位者,同格格沃一样,对于蛊神是否存在持有疑虑,他真正在乎的是蛊神在苗疆各部之中的影响,是作为蛊神代言人的尊者可以发挥的巨大作用。
叶小天也不信有什么蛊神。
作为天牢狱卒,他见多了落败的高官,早就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决定世间一切的,是实力和智慧!
即便真有神明,那也不可能管得过来芸芸众生每天这么多的繁琐俗事。
杨应龙道:“还有,如果尊者还没选定继承人的话,那么……我希望你能为格格沃长老说几句好话。
呵呵,尊者听到了,蛊神也就会听到,这对格格沃继任尊者将会有很大帮助。”
杨应龙见他低头沉吟,微微一笑,“啪啪啪”
地三击掌,刚才跳绿腰舞、胡旋舞和肚皮舞的六名舞姬便莲步轻移、翩翩而来,一直走到叶小天身前才敛袖收势,俏生生地站住。
杨应龙道:“杨某的身份,你应该已经清楚了。
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就收你到我手下做事,绝不会亏待了你。
这六个女孩儿你若喜欢,也全都送与你,如何?”
六名训练有素的舞姬粉光脂艳地站在叶小天面前,听到这句话,六双灵动妩媚的大眼睛一齐注视着她们未来的新主人,兴奋的眼神中微微露出些许羞涩,两腮浮起两抹动人的嫣红,好似初绽的两瓣桃花,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腻脂如玉,暗香浮动,只要点点头,帮杨天王适时地说几句好话,便是六个活色生香的天生尤物到手,从此左拥右抱、夜夜春宵,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叶小天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杨应龙许诺给他的真正最大的好处,是可以从此跟在杨应龙身边。
跟着这个播州的土皇帝,只要能够得到他的信赖,成为他的心腹,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人物,到时候财帛女子还不是予取予求?
叶小天是个出身低微的年轻人,这世间有许多诱惑是他极度渴望的,比如金钱、地位、美女、权力、尊荣。
可他特殊的生长环境,又使他比大多数同龄人具备更多的理智和自制力:为什么杨应龙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大人物,肯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拉拢我这样一个小人物?
为什么他笃定我会在尊者面前起大作用,仅因为尊者说过一句想跟我聊天?
这太荒唐了吧?
杨应龙太慷慨了,叶小天心中警铃大作。
眼前这个人,是杨天王,他的饵是那么好吃的?
叶小天当然不会蠢到去问他为何这么看重一个隐居深山的神秘教派的精神领袖,他很认真地想了很久,才缓缓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不能保证我的话真能对尊者有什么影响!”
杨应龙微笑起来:“有你这句承诺,那就足够了。”
酒宴结束,杨应龙飘然离去。
那些力士、豪奴眨眼间把锦帐行宫拆除,原地连一点瓜果皮核都没留。
山坡上,叶小天看着空寂一片的草地,慨叹道:“杨天王真是好大的排场,笙歌曼舞、锦衣华帐,倾刻间来,倾刻间去,叫人仿佛做了一场华丽的美梦,所谓王侯也不过如此了吧?”
展凝儿撇撇嘴,不屑地道:“很了不起么?如果我想,我也可以!”
叶小天道:“你外公是土司王嘛,当然可以啦。
嗯,豪奴美婢,锦帐醇酒,邀我饮宴的此间主人却是一个妙龄美貌少女,这可不就是文人墨客笔下的狐仙故事么?嘿嘿,一定香艳旖旎得很啦。”
展凝儿乜着叶小天道:“又开始做梦了,我邀你来做什么?切了你做太监么?”
叶小天道:“凝儿姑娘,你可是个姑娘家,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展凝儿扬起下巴道:“嘁!
我霸天虎有什么不敢说的?”
叶小天忽然笑起来:“是啊,这儿又没有什么文人才子,你当然不用装温柔淑女了。”
展凝儿冷哼一声,刚要反唇相讥,忽然想起若非他出面揭穿,自己还要被徐伯夷那斯文败类骗得死心塌地,怒气便小了些。
这时山间忽然吹来一阵风,有细沙被卷起,展凝儿登时迷了眼睛,泪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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