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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冕唇角微抽。
雪雁这一睡暂时不会醒,眼下时辰已不早了,国公府备了一桌席面,裴宁澄倒没推脱。
两人在国公府用完晚饭,外面依然飘着鹅毛大雪,国公府备了马车送两位回大理寺。
才上了马车,裴宁澄便望定对面数银子的人,问道:“你心中已有定论?”
“并未。”
苏尔诺正数银子数的开心,随口答。
他冷哼:“苏评事,本少卿问话,你敢不从实答?”
“……”
苏尔诺终于把钱匣子关上,轻咳了两声,眼睛却看着空茶杯。
“你还想我给你斟茶?”
裴宁澄被气笑了。
苏尔诺抱着手臂,悠哉地道:“要说故事,怎么能没有茶。”
裴宁澄狐疑地盯她两眼,终是提着茶壶斟满杯。
“你最好是能说出多花来。”
“好茶!”
她放下茶杯,定定对望过去,“安国公府对宇文筝来说无异于牢笼。”
“你是说,她自己要走?”
“我不确定,但有可能。”
“何以见得?”
“安国公府上有人说谎,不过国公爷夫妇和张冕倒不像是说谎,因为他们根本不屑。”
苏尔诺冷笑,“因为张家根本不在乎宇文筝是生是死,他们要找她,不过是为了给镇国侯府一个交代。”
“那倒未必……”
苏尔诺冷声打断:“你看那张冕对宇文筝的踪迹可有半分心急?他会安慰娇弱的素秋心,甚至怕雪雁受委屈,他可从来没过问半句自己妻子的安危。”
“宇文筝失踪半月有余,娘家人找上门去才发现,这是正常人家会发生的事吗?”
“得知宇文筝不见了,国公府只是怀疑她被藏了起来,根本没派人去寻。”
“试问你家里人……”
苏尔诺忽然笑着改口道,“比如你表妹寂月姑娘失踪半个月,你不可能不去找。”
裴宁澄怔愣后答非所问:“不是一回事。”
“你说有人说谎,是谁?”
“素秋心,雪雁。”
“如果是她们,或许只是妇人后宅争斗,她们的身份都不足以和宇文筝对抗,也不足以做出让她消失地无影无踪。”
“哼,你别小看了女人。”
裴宁澄忽然狭眸看她,似笑非笑,“你貌似很了解女人?”
“……还可以,毕竟我喜欢看美女。”
苏尔诺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钱匣子,张冕这厮不给银票,送了现银,还是碎银子,满满两大匣子,想来是故意寒碜她。
无妨,这么金灿灿的宝贝,给多少她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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