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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茂忠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把手中的信来来回回看了又看,“我记得安冉还有两月才满十二吧。”
“可不是。
安冉是六月的生辰。
还是父亲记得清楚。”
季茂忠神情骄傲,他当然记得清楚,那可是他的嫡长孙!
想起那孩子还中过秀才,眉头一皱,“怎忽然改走武途了?你姨娘这信中怎没写原因?”
“没写吗?”
季明昌把信接过来,“写了啊,在这后面呢,说先是安澜被窦家退了亲,姐弟二人才决定进京考武试的。”
“安澜被窦家退了亲?!”
季茂忠虎目一瞪,把信抢过来翻到后面看,看完气得直拍桌案,“竖子!
窦家怎敢!”
“怎么不敢,人家另聘的是凤阳县主,卫国公之女。
咱家不过是个侯爵,再者父亲又不在京城,有几人还记得你这个侯爷。”
季茂忠气得拿桌上的兵书去扔他,说的什么丧气话。
自家祖上可是正经的从龙之功,陪太祖一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与卫国公府靠亲戚关系得来的爵位可大不一样。
卫国公府,竟然公然抢他孙女的亲事!
还有那窦家,竟为了攀高枝背信弃义!
真真是看错他们了。
还有家里是怎么回事?怎就轻易退了亲?这门亲事可是当初虞老太太亲自订的,还来信与他通禀过的。
安澜被退了亲,家里都未曾来信吱一声。
还是今天他在明昌姨娘的家书中才看到。
季茂忠气得不轻。
只觉天高地远的,家里便不把他这个家主放在眼里了。
“父亲息怒。”
季明昌怕他气坏了,急忙上前安抚:“家里如今是大嫂掌家,母亲只怕都说不上话。
安澜从小与大嫂不睦,还离得远,大哥大嫂估计也是怕得罪了皇家。”
季茂忠胸膛起伏,头一次觉得自己守边离家里太远了。
那逆子不是怕得罪皇家,估计夫妻俩是拿安澜退婚一事谋好处呢。
安澜一退婚,那逆子不是谋到实差了!
当初他就不同意聘蓝氏,他看出蓝家和蓝氏对那逆子无意,那一家子一门心思只想着攀高枝,结果那逆子非求着他夫妻上门说亲。
结果没等他们上门,就传出蓝氏被平阳王府聘下的消息。
那逆子还要死不活。
把他气得不轻。
当时正逢先郑国公被夺爵,父亲思唇亡齿寒,见温家被人落井下石,又见虞老太太掌家艰难,本着通家之好,为那逆子聘了先郑国公的孙女温氏。
结果倒害了温氏。
夫妻不睦不说,没出几年,蓝氏守寡,那逆子竟又把她娶回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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