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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日文老夫人寿宴结束。
今儿女帝桌面上就出现了一大叠弹劾文嗣覃的折子,无一不是在斥责文嗣覃任意妄为,对大长公主不敬,以及以往种种。
大事小事,说的好像女帝再不管束这个侄子,明儿棠国就要亡国了。
女帝早就习惯了,这帮御史自从她登基以来,就想着抓她的把柄,无论文家如何小心谨慎,他们也总能鸡蛋里头挑骨头。
更何况文嗣覃确实张扬,性子也被养的太天真,所以才会被人当枪使,弄得名声扫地。
“母亲,舅母来了。”
永乐公主是女帝的小女儿,性格率真,遇事冷静,很得女帝的喜爱,常常在御书房出入。
女帝疑惑的皱起眉头道:“昨儿个不是才见过吗?今天怎么进宫来了?”
“看样子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委屈。”
永乐公主拎着裙子蹦蹦跳跳的来到母亲身边,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那宣她进来吧。”
对于这个大嫂,女帝很是头疼,若是文家还和原来一样,只是个书香之家也就罢了。
可随着她一步步往上爬,大嫂这样的个性就不太适合主母的位置了,可大哥大嫂少年夫妻,文家也做不出无故休妻的无耻行径,就只能让大哥多多教导,能守成也就行了。
文家大夫人捻着帕子红着眼眶,先是在门口给女帝行了个礼,然后就开始默默的掉金豆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弱不禁风的瞧着就可怜。
“坐吧,今儿又是什么事儿?”
女帝无奈的说道,这都多少岁的人了,遇到事儿还是这个样子。
“陛下可要给覃哥儿做主啊,我可怜的覃哥儿一大早就让祖母派人捆了,送去那个……那个什么书院去了。”
文家大夫人一坐在凳子上就呜呜咽咽的哭诉起来,原本昨日在老祖母的寿宴上这孩子闯了祸,当父母的都很生气,就等着今日把孩子叫来好好训诫。
谁知道,他们还没动手呢,老祖母就将人绑了送出去了,等他们去求情,孩子都送出府好久了。
“是不是昨日桥康家的祖母说的那个什么书院?”
女帝也在场,听着两位老人说了好一阵子,说得可邪乎了。
“是磐石书院。”
永乐公主在旁边乖巧的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
文大夫人一听到这个名字,恨得牙痒,她哽咽着说道:“老祖宗非说桥康家的儿子就那个叫文程的,以往都跟着覃哥儿身边,现在人家学好了,也不在外头偷鸡摸狗了,回来还说要去读书,肯定是那个什么书院教的好,就这么着把覃哥儿送去了。
覃哥儿这么小,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要是去了书院,吃了苦头都没人疼他。
我可怜的覃哥儿……求求陛下让人把覃哥儿送回来吧,他吃不了苦的。”
“覃表哥都十七了,比我还大,还是孩子?”
永乐公主偷偷对着女帝挤眉弄眼,女帝瞪她一眼,心里也是犯愁。
慈母多败儿,文嗣覃会变成这样,这个大嫂有大部分的责任。
她舍不得孩子被大哥严格教育,也舍不得将孩子送入宫中,让大儒亲自教导。
就这么一日日混在国子监,浪费生命,不学无术。
不过这个磐石书院从来没有听说过,倒也不能任由祖母将文嗣覃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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