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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鱼肉滑进肚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方衡被害那天是初九,没有咸鱼贩子进城,如此一来,侯家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若是方衡死在城内养着咸水鱼的各个鱼行或酒楼内呢?
可能性不大。
如果在鱼行和酒楼杀人,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思来想去,还是侯家最可疑。
花竹琢磨着案情,小黄鱼吃下去大半条。
然后他让翠鸣撤了席,独自在房里静坐到午后。
侯海一直没有出现,估摸着是去找大夫看病了。
不过花竹被侯海包了的事情,楼姐儿们早就往外递了消息。
本来艳事就传得快,再加上花竹这几日常常与侯海在蜂巢相见,更加坐实了传言,甚至有人来跟侯海打听花竹是什么价。
下午的时候,侯海的痢疾暂时止住,见有人来问,也不避讳,笑骂道:“等我玩儿够了再说。”
那些人都知趣,开几句花竹的玩笑,淫笑着走开了。
侯海身边的男男女女不少,但他都愿意将这份关系保留在床肆之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少宣扬。
但花竹不一样。
侯海这么大肆宣传他,自然有他的用意。
下午侯海带着花竹出了门,两人十分招摇地在临安城里面逛。
一来,侯海挺担心花竹反悔的,花竹毕竟是好人家出身,虽然之前风言风语传了很久,但终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如今侯海愿意坐实了那些传言,断了花竹的退路。
更重要的,他想“偶遇”
方池。
如今花竹在侧,侯海一扫之前的阴霾,出门都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当然,如果他不用半个时辰就去一次茅厕,就显得更加威风了。
两人逛了一下午,运气却着实不好。
别说方池了,姓方的人都没见着一个。
侯海并不气馁,照旧高高兴兴地带花竹回了蜂巢。
花竹刚进屋,就见翠鸣在布桌,问道:“今晚有客人?”
翠鸣一整天都在花竹房里伺候,那样子,仿佛她不是个歌姬,而是专职伺候花竹的女使一般。
“是啊,我交代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黄鱼。”
“我不爱吃了。”
“这是为何?”
“做得腥气,以后不必做了。”
翠鸣似乎非常习惯他的喜怒无常,楼里的姑娘们刚来的时候,总是有这么个阶段,或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声痛哭,或者极力反抗。
等到将心里那口咽不下的气或是咽下,或是吐出去些,就能安稳过接下来的日子了。
说到底,有个认命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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