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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名叫陈婵。”
女人说,“是宫中太监总管潘公公,潘文忠当初在宫外失散的妹妹,十年前我与兄长重新相认,此后时常受他照顾。”
陈婵说罢抬头,眉眼之间和潘文忠极为相似。
“你有何事想要告诉各位大人?”
程闲云又问。
“民女要状告皇后娘娘,以民女性命要挟兄长谋害圣上,陷害太子殿下。
兄长所做之事,所说之话皆为皇后娘娘授意,是为救民女性命,并非真相。”
那女子带着哭腔朝着李祁深深一拜,“民女自知罪无可赦,斗胆替兄长向太子殿下请罪。”
“她不是陈婵。”
何长辞走过来看着人,斩钉截铁的道。
他下意识的反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位太子殿下正看着自己。
“是吗?”
李祁的目光让何长辞的心虚无所遁形,他问,“何掌事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陈婵是他为了以绝后患亲手杀死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何长辞自知失言,抬头看向了南后,而南后并没有回应他,只是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
殿内跪的这个女人的确不是真正的陈婵,等天青查到人的时候,陈婵早已被人灭口。
但这并不重要,只要今日殿内这些人相信这个女子便是真正陈婵,那便足够了。
“北境突发战事,崔小将军回朝领命出征,却发现承恩候无令擅自带兵回京。
母后觉得承恩候是想做什么。”
李祁长睫微垂,淡淡问道,“造反吗?”
崔子安才被封将,手里握着十八万北府军,之前在离金陵数万里之遥的广陵。
如果不是提前动身,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到金陵。
南稚最后的后路也被人断了。
一步之遥。
她败了。
南稚掐着掌心,声音变得有些干涩,“你早就猜到我会让父亲在今天带兵围城,所以提前命崔子安率北府军回京,是吗?”
“是。”
李祁说。
“呵。”
南后突然笑了起来,“太子既然如此算无遗策,为何当初却没能救下将军府?今日又眼睁睁看着你的父皇被人谋害而死?”
南后知道李祁的痛处在哪里,诛心般的质问道。
实际上李祁为了保护晋帝已经倾尽所能,他没想过潘公公会背叛自己,更没想到自己只是稍一疏忽,便会和晋帝天人永隔。
为什么?
他也想问为什么。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像是无数细针扎在上面,细细密密的疼。
“你知道母后离世之前,”
李祁衣袖之下紧紧握着掌,突然问人,“最后都与我说了什么吗?”
南稚自然知道李祁这句话里说的母后不是她,而是他的生母王陶然,她曾经最信任,后来又最厌恶的那个姐姐。
南稚看向李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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