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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渊,是那等在刀光剑影中也能肆意纵横的年轻剑侠。
一袭玄色劲装,衣角猎猎,仿若裹挟着烈烈长风;墨发高束,双眸恰似寒星,手中长剑饮过无数贼寇之血,锋芒毕露,周身锐气恰似出鞘利刃,藏也藏不住。
姜泽呢,身披幽蓝法袍,上头银线绣的符文诡谲神秘,恰似夜空里幽秘莫测的星河,一头乌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衬得面庞愈发清冷,双眸开合间,尽是洞悉乾坤的深邃,法术一道于他而言,恰似囊中取物般自如。
花夏则如春日拂柳般轻盈灵秀,淡粉罗裙飘飘,青丝垂肩,怀中那张古琴,桐木制成,弦丝泛光,眉眼盈盈处尽显聪慧机敏。
这一路探寻日月台的秘密,三人历经九死一生。
荒野风沙似要将人剥皮拆骨,烈日高悬时,地皮滚烫,鞋底都快被烤焦;暴雨倾盆了,泥泞又拖慢每一步脚步。
此刻迷失方向,姜渊剑眉紧蹙,手中剑柄都被攥得微微作响,牙缝里迸出一句:“这天杀的路,怎就没个尽头!”
姜泽指尖掐诀,蓝光闪烁,却一次次被莫名的力量搅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形晃了几晃。
花夏贝齿轻咬下唇,素手抚上琴弦,琴音婉转而出,试图拨开迷雾,不想只剩杂乱回音,撞得人心慌。
正当满心颓然,一座园子鬼魅般乍现眼前——傅园。
朱红大门紧闭,门上铜环斑驳,好似岁月咬下的疮疤。
围墙高耸入云,里头古木阴森,枝丫张牙舞爪。
姜渊上前,扬手叩门,声响沉闷厚重。
许久,大门“吱呀”
一声缓缓拉开,门缝挤出个小厮,眼神戒备:“哪来的生人,贸然闯此地作甚?”
姜渊抱拳,礼数周全又不失豪迈:“小哥,我们赶路迷了路,累得骨头都要散架,求在贵地歇上一歇。”
小厮目光梭巡三人,踌躇一瞬,侧身放行。
入园,曲径通幽,两侧花草怪异非常,香气馥郁却暗藏魅惑,仿若暗处有双眼睛,静静窥探。
姜泽暗使眼色,低语:“此地邪性,都警醒着。”
花夏微微颔首,抱紧古琴,三人提气凝神,步步生风,提防着暗处汹涌的暗流。
一脚跨过傅园那斑驳的门槛,三人只觉眼前陡然一亮,恰似误入了桃花源深处。
烂漫春光如汹涌澎湃的彩浪,兜头兜脸地席卷而来,将一路的风霜疲惫统统拍散。
粉白的杏花层层叠叠,仿若缥缈的云团簌簌坠地;灼灼桃花肆意烧着,像是哪位仙人喝醉了酒,打翻了胭脂匣子,肆意泼洒出这满目的浓艳。
风悠悠拂过,落英缤纷如雨,馥郁甜香缠上身来,丝丝缕缕钻进肺腑,令姜渊、姜泽、花夏周身的酸痛刹那间烟消云散,满心满眼只剩这无边春色。
“救命啊——”
一声凄厉呼喊,生生撕碎了满园旖旎。
花丛簌簌颤动,恰似被恶兽惊起的鸟群,紧接着,傅灵儿踉跄奔出。
她身姿婀娜,本应是袅袅婷婷漫步花间的娇俏模样,此刻却发丝凌乱,钗环摇摇欲坠,脸上泪水纵横,恰似暴雨打湿的娇花,那楚楚可怜之态,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惜。
想她身为傅园主人之女,往昔出行,婢女执扇相护、仆从垂首引路,衣袂飘飘,尽显尊贵;眼下却孤身一人,裙摆被荆棘勾破,狼狈不堪,惶惶然如惊弓之鸟。
“救救我!
求你们救救我!”
傅灵儿眸中满是惊惶,不顾一切地朝三人扑来,双手死死揪住花夏的衣角,身子抖如筛糠,哽咽得几近窒息。
原来,数月前,夜色浓稠如墨时,一股邪恶势力仿若幽魅,悄无声息地潜入傅园。
刹那间,园内邪气肆虐,似墨汁倾入清泉,污了这一方净土。
那恶徒布下的阵法刁钻至极、诡异非常,仿若一张贪婪巨口,吞噬着园内生机。
傅灵儿自幼承家训、受期许,血脉里流淌的本是果敢坚毅之血。
往昔研习御敌秘法,她于烈日下挥汗如雨,不曾喊过一声苦累;演练守护阵法,星夜为伴,潜心钻研,满心笃定要护园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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