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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觉得父亲平生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是那个贱人,不过已经死了。”
魏宛姣摇了摇头:“父亲这辈子最在意的是他的官职和声望。”
娄氏暗道,还真是,魏贺年这个人自私,他在意的只有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关键还要看母亲怎样同父亲说。”
最后能否说动魏贺年,全在娄氏。
……魏贺年才从同僚家吃了酒回来,让丫鬟宽了衣裳,娄氏找来,他实在不耐烦见她。
“你来做什么?!”
娄氏冷笑一声:“听闻老爷拦着晴姐儿,不让她嫁于曹家。”
“那是自然,曹家小儿双腿残废,她嫁过去焉能有好日子过?”
“老爷心疼女儿,这个没错,但妾身还是要提醒老爷一句,当今圣上最重仁义,老爷如今才升任京都,以前又在秦刚手下办事,那秦家本就对我们魏家心有怨怼,若让他联合曹家上参到御史台,老爷这京官只怕做不久。”
魏贺年眉头一皱:“无稽之谈,他们参我什么,总得有个理由,我魏贺年行得端坐得正,怕他们做甚!”
娄氏乜斜着眼,眼中尽是讽刺:“老爷怕是忘了,姣儿本该嫁的是曹家,她的名帖儿还在曹家,没要回来,曹家若以魏家悔婚为由上奏,老爷的这个官也就做到头了。”
魏贺年猛然站起身,颤颤指向娄氏:“你……你不是说要回来了吗?”
“我要说没要回来,老爷能同意姣儿嫁到秦家?我能怎么办!”
“好!
好!
好!”
男人往后连跌两步,若不是身后的书柜挡着,差点仰倒。
“老爷别气,如今还有一条路,只要把晴姐儿嫁过去,左右都是咱们家的女儿,这件事情便可平了,再说那孩子自己也愿意。”
魏贺年撑起头,紧闭着眼,眉头锁在一处,摆手让娄氏出去,他现在一点儿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一个月后,曹家派人到魏家提亲,魏家同意了。
禾草再见魏宛晴时,她完全变了一个人,那脸上的光华十分耀目,之前的她,也会笑,但那笑里总有种苦意,现在苦尽甘来。
难得的是,他们二人都没有退缩,无论前方是什么,愿意一起面对。
“他和我说,他的腿不是完全不能好,当年大夫说这腿可以恢复,只是他自己没了盼望,便自弃了,这些话千万不能让魏宛姣知道,这次多亏她,坏心办好事。”
禾草和戴良玉点点头,也感叹魏宛晴属实不易。
“你们婚期定下了吗?”
禾草问道。
“定了,不过要等到明年,他家在京中也有几处宅子,这段时间,他就住在京都,不回去了……”
魏宛晴说着说着,红了脸颊。
发现对面没了声音,再一看,禾草和戴良玉二人托着脑袋,眨巴着眼看着她笑。
……魏泽刚走的时候,连戴良玉的心绪都低落了好几日,禾草却跟没事人一样。
有些丫头婆子们私下议论,到底只是个小娘,大爷走了不见她有丝毫的伤心,亏大爷待她那样好。
两个月后,禾草开始撑不住了。
犹如一场无声的微雨,绵绵续续,它们悄无声息地汇聚在一起,一点点侵蚀堤上的夯土,直到有一日,毫无征兆的堤决,像个嚣张的暴徒,肆意奔涌,把最后一道防线冲得稀烂。
她开始走神,饭食不香,整日精神恹恹,周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请了大夫给她瞧,却不见好转。
直到这一晚……:()软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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