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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还没进门,一个茶杯就砸在了门槛外,崩了一地碎片。
“什么抬我们做通房,都是狗屁!
来这多久了,让见过小公爷吗?尽叫做些杂事,分明就是磋磨,我不过就是给小公爷送了一杯茶,就这般辱打我,就是嫉妒,那还装什么大度主母,只管把小公爷栓在腰带上就是了,两面三刀戏耍人作甚!”
秋莹的声音大得整个后罩房都能听得见,春芝吓得站在一边是脸都白了,手足无措想要去捂秋莹的嘴又不敢,冬林站在侧边,见夏筝来了才忙道:“小声些,被人给听见就麻烦了。”
这听见指的是谁,倒也没说明。
而秋莹看到夏筝就认定是夏筝了,一股脑的气都朝着来:“听见就听见了,有什么?反正都一样!
我做不成小公爷的通房,你凭一张脸也不可能成!
我告诉,少夫人是容不得你的,以为你在厨房里讨好得了那厨子就厉害了,撑死也就和你娘一样当个厨子,一辈子泡在油烟堆里,想翻身?做梦!”
瞧着跟一只炸毛猫一样的秋莹,夏筝不觉生气,只觉可悲。
悲的是自己。
秋莹的娘老子将她养得太好了,在侯府长大一点儿脑子都没有,气上了头什么都往外吐,不知畏惧,可这也是来源于底气,才能任性,换做她,岂止打肿脸,只怕早死了几遍了。
哪怕此刻同为丫鬟,可总归是不同的。
更莫说,有些人生来就高人一等。
“喊什么呢?”
赵嬷嬷板着脸冲进来,冬林立即捂住秋莹的嘴赔笑:“没什么,她气糊涂了胡乱说话呢。”
厌瞪了秋莹一眼,赵嬷嬷转而朝夏筝道:“少夫人叫你过去。”
叫她?不敢耽搁,应了个礼就往主屋赶。
走到主屋门外,夏筝停下脚深吸了一口气。
虽出生无法抉择,但怎么活下去是能争取的。
呼出气,迈过门槛。
“奴婢拜见少夫人。”
在里间屏风后面更衣的陶语蓉轻应了声,夏筝识趣的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小心打量外间。
虽然是收拾过了,但地上的茶水痕迹还没擦。
从大片水迹汇聚的地方以及周遭飞溅的点滴大概能推测出来,茶水是一下子全洒在了椅子上。
但座上是干净的,那就是当时上面是坐着人的。
那个位置如今除了少夫人外就只有一个人能座了。
不必问,都能想象得到秋莹做了什么,难怪会打她引以为傲的脸。
“在厨房里还做的惯吗?”
更完衣的陶语蓉从撩开的珠帘后走出来,坐到没有水渍的椅子上,对旁边沾水的椅子和地上的水渍都仿若未见。
夏筝亦不敢再看,低头应道:“奴婢自小就做烧火的活计,还习惯。”
“既你自小就在厨房做事,便也该知晓,厨房是最见不着主子,也最没前途的地方才是,为何要同秋莹换差事?”
陶语蓉的语里含笑,似是闲聊,可夏筝却听得心尖发颤。
芳华院都是少夫人的人,她们的一举一动也自然会有人事无巨细的告知,自然秋莹在后罩房里秃噜出来的那些话也一样。
而她和秋莹换差事十来日了,这个时候才提起来问,还有这刻意未打扫的水渍。
“少夫人恕罪!”
夏筝立即跪地,整个身子抖如筛子。
:()软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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