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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并非我们杀的。”
段凌霄奇怪地看一眼千秋尔。
在他看来,这冯少主纵不死于他手,但他从没想过不认这罪名。
一是对无目堂恨如头醋,二是他也灭了半堂的人,左右与这冯通仇恨难消。
“...那是谁?”
冯通问。
“是在下。”
蓦然,身后响起一记轻笑,那笑声似月下山涧,朦胧而柔和。
千秋尔知冯通不会放过她们,但她被困阵法那瞬,嗅闻到不远处熟悉的煞气,便欲祸水东引,多少拖延些时间。
不料他自己主动出现了。
段凌霄循声看去。
算来,这是他初次见到千秋尔口中的诡异驱尸人。
月色如水,樱花树摇,荡天风里的瓣瓣如雪,身姿风流的男子靠坐枝干间,白衣清绝,幕篱漾动,如是缥缈画中人。
“小僵,小僵,我是女子啊!”
千秋尔冲他大喊。
众人皆不解这话何意,那白衣男却笑吟吟点头:“五百七十六。”
“哇,小僵,你救这么多了啊。”
千秋尔惊叹。
那人微歪头,诚恳发问:“你对我说话很不客气,我与你相识吗?”
千秋尔闻言微愣,睫毛一眨,露出两条雪白毛绒的猫耳。
耳尖晃了晃,她道:“是我啊。”
“...哦,”
那人拉长尾音,恍然大悟道,“不认识。”
虽隔着幕篱,千秋尔仿佛仍能见他恶劣的笑意。
——正如那晚暗巷,他替她包扎咬伤,言语轻吐歉意,但白纱飞扬间,千秋尔清晰瞧见,他覆血的唇瓣微扬,好似朵艳丽的食人花。
这下装不认识她,何意?
哦~~听她想引祸给他,心中动气了?
“唉!”
千秋尔手握栏杆,睫毛急促眨动,掐出细细嗓音,“当年薄暮水桥初见,你用情网缚我溺河;之后无目堂再会,你送我十几记定情拳;再是前不久,月下小巷,你情难自抑急欲吃了人家...”
“这些,你统统都忘了吗?”
“呕——”
一时间,不分敌友的干呕声,起伏响起。
段凌霄手掌压在胃部,微弓背,煞白着脸低喝:“千秋尔,你知自己在说甚吗?!”
“恩公不知,众人不知,天下不知都无甚,只...”
千秋尔娇羞地咯咯笑,四指轻轻扇打栏杆,“只要我的情哥哥知道就好啦。”
“呕——!”
不分敌友的干呕声更响亮了。
千秋尔很是骄傲,小眼神飞快扫视那些因呕吐而虚白的脸,得意地抬抬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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