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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杯中干巴巴的黑咖啡,我的马克杯里兑了牛奶,呈现出一种让人愉悦的浅棕色。
咖啡会加速新陈代谢,我喝完之后总是想去卫生间,对一会儿即将出发的我来说不是一个好主意,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喝的一干二净。
等我再一次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男人将手里的报纸扔在了茶几上。
“我不认为现在出发是明智的选择。”
“诶?”
我困惑地歪了歪头,直到对方用下巴指向报纸,我才想到要去看上面的内容。
头版,加粗黑体字,‘世界会议’。
我缓缓伸出手拿起那份报纸。
哦,对哦。
剧情中两年后差不多路飞他们离开万国时,四年一次的世界会议就召开了,现在正好是剧情开始的两年前,也就是说下一次,王下七武海这个职位将被取缔。
“这个时候从马林梵多到玛丽乔亚都会进入戒严时期,你现在就算成功抵达海军本部也未必能进得去,更不用说路上会发生什么。”
我十分缓慢地点头,虽然记不太清,但是似乎很多海军都会出去护卫王族,连卡普中将都去龙宫了:“那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呢,世界会议?”
米霍克喝了一口咖啡:“每次视情况而定,大约一个月左右。”
于是我的出发日期理所当然的顺延到了世界会议结束之后——如果今年那些王公贵族们没折腾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话。
非常可耻的,我一直紧绷的精神居然放松了下来。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只会吃饭的米虫,我提出中午饭由我来做,怕关键时候掉链子,我早早就进入厨房开始准备。
厨房倒是没有特别豪华,但也比我见过的任何普通家里的还要大了,材料调料一应俱全,多的有点像美食节目中的储藏室,所有东西都十分有条理地被放置在不同地方,让我有点头晕目眩。
最后我决定做苹果派再煎两份牛排,太复杂的东西我也不会。
福利院一直在吃统一的饭菜,睡觉之前能偷藏一块奶酪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之后去了洛杉矶,拥挤的小公寓也不允许我大施拳脚——最重要的,多份兼职让我只能中间抽空啃点面包店的面包。
从柜子里往外拖面粉袋子的时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窜进整个脊柱,我僵直在原地,开了口的袋子随着重力坠下,一些白色的粉末飘到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阿银担忧地飘过来:“怎么了,黛拉?”
我犹豫了一下,直起腰:“……就在刚刚,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个【从地面的矮柜里向外拖面粉袋子】的动作,我好像什么时候做过一样。”
可实际上我的人生经历中根本无法提供这样的机会。
阿银无机质的拟人类眼部盯了我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道:“这种情况也时常有发生吧,很多人都曾经有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不过目前科学还没办法解释。”
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这个,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有时候自己的某个动作或者谁说的一句话、什么场景就像在梦里梦见过,现实生活中是第二次经历一样。
可这次的……感觉很不同,比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清晰,更加真实。
仿佛在某个时空、在同样的地点,我真的做过这件事似的。
抑制不住地,我回想起第一天见到米霍克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对我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但确定没有见过我。
’
这两件事不一定就有联系,可我总是忍不住往那边想,越想越真,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晚上,米霍克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但因为我有意回避了他的目光,他看出来我不想谈论这个,于是便没有多问。
晚餐是他做的,虽然没什么胃口,我还是基本吃的差不多,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我不喜欢剩下吃的东西。
等我把盘子餐具收回厨房,正要放进水池的时候,一股剧烈的疼痛卷席了全身,我眼前一黑,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下去碎了一地。
好疼,真的太疼了,仿佛钻入骨头缝里的痛,我蜷缩着倒在地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抱住自己。
阿银的声音显得那么模糊,我根本就听不清了,只能依靠相连接的意识才能知道它说的内容:“黛拉,你的能量值太低了,身体已经自动进入警戒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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