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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锅碗瓢盆都放在一个麻袋里,仔仔细细打包好。
卧房里,顾承武辗转醒来,顺手要往旁边一捞,才发现半边被窝冷冰冰的,灶房里传来切菜烧柴火的声音。
夫郎不在,他也睡不下去了,套了衣服就往灶房走。
“怎么不多睡会儿?鸡都没打鸣?”
走到夫郎身旁,捏了捏江云的指尖。
“你、你看看,给你准备的,还差吗?”
做的再多,江云都觉得还不够。
顾承武一愣,夫郎起大早,竟是为了替他操持。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万事俱备。
他紧紧抱住江云,在耳边道:“我会尽快回来,你和干娘乖乖呆在家里,知道了吗?”
说完才发现,夫郎的眼尾是红的。
怪不得昨夜在床上时,夫郎一改往日的羞怯,咬着唇一言不发。
顾承武低头碰了碰江云的唇,道:“想吃什么,都给你逮回来?”
江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没有落下来,声音颤颤道:“不吃,你、你要平安回来,就好。”
明明也分别过,到底没一走就是一个月。
江云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这么矫情,就是难过,又不想被男人看出来。
顾承武微微叹口气,心想当初选择换个营生果然是对的,不然岂不是天天都要让夫郎难过。
他唇角一挑,蓦然换个话题道:“你知道深山的梅鹿、狍子?将鹿肉片成薄薄的一片,放进锅子里一烫,最鲜美软滑。
或是抹上盐、辣椒往火上一烤,不腥不腻。
还有那野兔、野山羊……”
顾承武说完瞧夫郎的神色。
果不其然,刚刚还因分别难过的江云,转眼就眼巴巴看着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顾承武无奈失笑,总算是把人哄住了,可是现在该轮着他自己郁闷了。
因着顾承武要离开半个月甚至更久,顾家难得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食。
大饼馒头,扎实的白萝卜焖咸饭,干笋炒咸肉,一盆丸子烫菜汤。
小栓子天不亮就来了,一路顶着风雪,在看到江云和张翠兰给他做的一身棉衣后,忍不住抹着眼泪,万分珍贵地穿上。
到底是个孩子,再懂事又能成熟到哪里去?
“这次上山带上大黑,有它在,总能快些回,”
大黑是顾承武花费心力训练的,嗅觉体能机敏远远超出其它猎犬,他说要把狗带走,江云和张翠兰都没意见。
出门的时候,天还是朦朦亮。
江云跟着顾承武到门口,想把人送到山脚下才罢休。
顾承武揉揉夫郎的头,垂眸道:“不用送了,你起的早,回去再多睡会儿。
安安心心在家等着吃肉,别担心我。”
江云抿着唇,嘴巴动了又动,到底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顾承武走后,江云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回房。
走了一人一狗,偌大的院子顿时有些冷清,江云也没回房睡觉,拿了扫把把院子里外都扫了一遍,看上去干净又宽敞。
后院的鸡咯咯咯叫,忙着下蛋、要吃饭,江云和了些米糠给倒进石槽里,几只三黄鸡尖嘴啄个不听。
还没吃几口,便被气势汹汹跑过来的公鸡撵走,独占一口吃食。
麻袋里的米糠见底,只够鸡再吃几天的,江云问张翠兰:“干娘,米、米糠在哪家买?”
张翠兰坐在廊下缝旧衣服,年纪大了穿不上线,借着光找针眼道:“村长家就有,五文钱一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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