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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哭得如一场泽物细雨的人此时充满了实打实的迷茫,“阿赭……你干什么?”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康赭懒懒地道,“现在终于叫顺了?”
汤于彗一愣,立马安静闭嘴了。
他挣扎着要下来,康赭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腰臀,略带警告地道:“别乱动。”
直到汤于彗一言不发地被康赭扛到了山下,被抱上了摩托,甚至已经被带好了头盔,康赭正要给他扣上带子,汤于彗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了康赭的手腕,“啊……!”
康赭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汤于彗突然爆发力气抓在他腕部的手,“啊什么?”
汤于彗的脸又开始红了,白瓷一样的脸上除了那漆黑又潮湿的眼珠,就是如夕阳一样薄薄的绯色,“你为什么不问我……?”
话音刚落,那层绯简直要烧起来,汤于彗的声音低得比风大不了多少,“……你问我不就好了……”
康赭这才明白他说什么,有点好笑地放下手。
他掐了掐汤于彗的脸颊,充满危险意味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问你就可以,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行。”
说完,他又觉得有必要辩白一下自己,“不是不行,是不想。”
汤于彗被掐住脸颊,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
康赭想了想道:“你哭得那么惨,这算欺负你了吧?我从来不欺负小孩。”
汤于彗:……
认真的吗?
他把手放在了康赭的胸口处,上蹿下跳地摩挲了一番,嘴上煞有介事地道:“我摸一摸你的良心在哪里……”
康赭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汤于彗一顿,在康赭身上上下作乱的手硬是怯怯地收了回来,有点紧张地放在身旁。
康赭的目光如有实质,冰川似乎要作陨石。
汤于彗恢复小羊一样的目光,心跳如雷,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康赭身上淡如草木的烟味。
他紧张地抠着掌心,有一种衡如宇宙的巨大悸动在胸中说不清楚地横冲直撞。
康赭没再说什么,把打断的扣带行为完成了,他很轻地抓了一下汤于彗的手,缓缓地道:“走吧。”
回去的路上全程没有人说话,汤于彗一直把头靠在康赭的后背上,他的脸降不下来地红,愧于仰头看自己的星星。
直到开回了家,客栈的点点灯火在庞大的黑夜中亮起如烛,繁星像洒在可乐中的盐块,都砰砰地泛着鼓噪的气泡声,闪动炫人眼目、如钻石一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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