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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犟着头:“主子吃药情况老夫人都是要问的。”
贺既从身上锦囊拿出蜜饯,慢吞吞吃完,再抄起药碗一饮而尽。
下人收走碗交差,贺既瘫倒在软榻上,神色疲惫。
“皇帝今天得意了。
总算找着满意的由头处理秦地大旱的事情,不用赶着写罪己诏不说,还给我和陆宣芳一人来了一棒子。
“陆宣芳这个老狐狸,知道皇帝为秦地着急上火,又因为之前戴瑶的事拉不下脸,逮着机会就递台阶。”
初一神色一凝:“要真查起来,我们这边也得折人,前两回下去的御史可说不上多无辜。”
贺既指尖有节奏地敲在木质扶手。
都察院左都御史和陆党有过节,虽没明说,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已是贺党的人。
左都御史年纪大资历深,倚老卖老几次否定贺既的计划,平时就指挥着手下一群人到处骂却干不了实事。
而且他们手上也说不上多干净——秦地明显有鬼,都察院的人到处转一点没发现也是荒谬。
朝廷上最想干掉左都御史的,第一个非陆党莫属,第二个就该排到贺既了。
只是虽然也有在都察院培养新人,被动换员总归是不小的折损。
“提醒一下吧。”
贺既说。
初一点头,知道有些人要自求多福了。
“再去查一下谢宴。”
“那个新科探花?”
“这都知道了?”
贺既说。
初一笑说:“皇宫有三垣司守着进不去,其他地方却并非铁桶一个,孙大人回家可是发了好大火呢。”
“皇帝笃信制衡,眼下对我和陆宣芳都有意见,但是又舍不得摁死一头让另一头独大,所以想扶持另一股听话的势力留作后手。
“这是我们扳倒陆党的机会,对陆党也是,甚至他们还占优势。”
贺既眼神冷厉。
初一:“若是那谢宴此番让皇帝满意,之后可能就要多个谢党!”
“正是,尽快查查他的来历,尤其是那手字。”
“科举场上学主子字迹的颇多,这个可是有特别的?”
贺既在纸上写下两个“言”
字。
初一仔细看过后说:“左边这个和主子往常写得一样,右边的倒是不同。”
“右边的此前只写过一次。
秉言曾跟我要一幅独一无二的千字文,我便把偏旁部首里的‘言’换了种写法,后来那幅字他转赠给了戴瑶。”
许是烛芯略长,灯火幽微,时而发出噼啪声。
贺既倚在太师椅里,看不清面容。
初一静立于暗处。
许珉,字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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