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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溪步入院内,情绪激动的陈二郎当即从座椅上跃起,含着两泡热泪,直直地朝着陈溪冲了过去。
陈溪本能地一个闪身,躲到了陈大郎的身后。
陈二郎扑了个空,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踢翻院内那尚未凉透得火盆。
他勉强站稳身形,满是委屈地看着陈溪,“小溪啊,二伯真的……这得亏有你,否则春雨哪儿还有命在啊。
你这恩情,二伯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陈溪收回伸出的手,道:“我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您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堂姐也回来了,二伯应当想想之后的打算。”
陈大郎点头赞同。
岑氏看了眼堂屋仍在默默垂泪的陈春雨,流露出几许不忍,“小溪说得对,不光是为了春雨,二叔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刘翠花。
陈二郎的目光瞬间变得森冷,他语气决绝地说道:“没什么好打算的,晚上回去我便拟封休书,明日送刘家屯去,顺道去衙门将手续办了。
回头给春风去封信,看他如何选吧,若是选他那个娘,就别再认我这个爹!”
陈二郎的语气如同铁锤重重砸下,不仅是为自己多年的疏忽懊悔不已,还因得知刘地主一事而深感愧疚,自责不已的他恨不得狠扇自己两下。
好在刘翠花的阴谋并未得逞,否则,他哪儿还有脸面继续活着。
*
是夜,在团子第三次调整睡姿之后,陈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朦胧的眼睛,随着一个哈欠渐渐湿润起来,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朝着床榻走去。
刚褪下外衫,只听窗外一阵异响。
陈溪顿时警觉,不待思索,他忙从枕下摸出那柄胡猎户赠他用以防身的短刀。
“小溪,是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夜色,瞬间将陈溪心中的慌乱抚平。
陈溪无声地弯了弯唇,又将短刀放了回去。
“大半夜的,为何不走正门?搞得跟做贼似的。”
尽管口中抱怨,但陈溪还是乖乖推开了窗棂,将人放了进来。
宋玉盘含笑跃入,目光在团子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一旁故作不悦的陈溪。
他原本已经上床睡了,可脑海中不断反复着白日里他们相拥的画面。
有些事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否则后面睡不好的,便是他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问完就走。
你……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宋玉盘直截了当地问道。
虽然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但他仍渴望从陈溪口中亲耳听到答案。
“……没有啊,你为何这样问?”
“那你如何看待‘断袖之癖’?会反感吗?”
陈溪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断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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