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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说,他犹豫了一会儿,眉头绞起来,但还是道,“但是阿容不会骗我。”
“你怎么知道?
“他这么对我说,所以我相信他。”
“子扶,他入咱们师门满打满算就一年多,还经常十天半月不见影儿。
你怎么这么信他?”
“……他不会骗我。”
裴昀说,“我也不骗他。”
段鹤龄叹了口气,“人和人的缘分也怪,也许人海里只一眼就够你信他。
这是你们的缘法,师傅说你命途曲折,我只盼你更小心些。”
“好。”
裴昀笑着说,“师兄也是,多讨薄姑娘欢心。
你天天说三遍你和你丈人,不知道的以为你看上的是薄喜呢。”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段鹤龄装作要打裴昀,余光里看见李凤岐正亲昵地拍小马的头和耳朵,没有半点过来打扰他们师兄弟悄悄话的意思。
哼,算你识相。
“裴昀,子扶,你比我聪明,比我看得清。”
段鹤龄道,“但往往淹死的全是会水的,你不要被聪明所误。”
“好,我明白。”
裴昀道,把衬上明黄绸的花鸟往段鹤龄那边一递,“画得是一对儿黄鹂,薄姑娘的闺名正好叫春鹂,你给她看,她肯定开心。”
“嘶,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画水平过关吧?”
“绝对过关,你放心,再往前往后五百年都找不出这么好的来了。”
裴昀笑着说。
段鹤龄接过去往前走几步接住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剑匣里,剑被丢出来扔地上。
裴昀嘴欠道,“唉呀呀,曾经抱着剑说此生最爱,转眼间就忘了人家弃之不顾。”
“滚蛋,物件和人能一样吗?”
段鹤龄根本没有被绕进去。
段鹤龄收拾停当顿了顿,“我走了。”
“你走。”
“要不我再送你一段路吧,小师弟能照顾好你吗?”
“没事,你走吧,你忘了剿匪的事了?快点去,好通知一下薄姑娘家里。”
“那——”
“快走吧!”
裴昀笑着看着他。
“段师兄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师兄!”
李凤岐也凑过来,大声道。
段鹤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裴昀,才骑马走了。
慕敛容拜入师傅门下之前,裴昀一直是他们最小的师弟。
裴昀从小就生了重病,师傅说裴昀是注定早亡的命格,师傅疼裴昀跟疼自己亲孙子一样,他们当师兄师姐的也都把这小孩捧在手心里。
阿昀,师傅说自古高天嫉英才,岁月恨美人,有时候真希望你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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