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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却笑道:“也要看她气数能有多长。
荣姐姐难道不懂中庸之道?”
荣妃不是蠢笨之人,只是从来无所依靠,让她长期都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态,此刻听岚琪说这句,想到她的三阿哥文武皆是资质平平,几次都与自己说不愿在大臣之间周旋,要是能捞到修书编史的差事就好了。
不知岚琪所谓中庸具体指什么,可她儿子这模样,不出挑儿,不风光,但也绝出不了什么事。
现在得了郡王位,将来只要不出差错,跟着水涨船高以后做了亲王,她就不用再愁儿孙们的前程。
说话的工夫,吉芯匆匆走来,说三福晋身子不好,是叫府里侍妾给气的,要休了那侍妾,派人来知会娘娘一声。
岚琪在一旁不言语,荣妃皱眉呆了半晌,侧过脸问她:“这事她能做?”
“就看我们计较与否。
姐姐拿主意吧。”
岚琪将自己撇开,目色坚定,希望荣妃别再纠缠她,冷静地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荣妃叹了一声,吩咐吉芯:“由着她吧,侍妾而已。”
千里之外的杭城,那一场热闹隆重的驻军检阅和骑射比试结束后,圣驾就要准备回程的事。
但这次还不急着回京,下一站先回姑苏且驻跸几日——一则太后不宜连日舟车劳顿;二则皇帝此番一路南下治理河工,返京途中自然要再视察各处,而具体的路线尚未定下,以皇帝南下时率性的路线来看,返京途中指不定也要多次与大部队分离。
这日,胤禛带着弟弟来领了赏赐。
十三、十四在校场比试中皆表现优秀,他们当然比不过年长且人高马大的将士们,可在他们的年纪做出了该有的成绩。
十三阿哥更是突飞猛进,从前总是差人一等,连弟弟都比不过,现在竟能和人高马大的将士稍做较量,连一向骄傲自己比哥哥厉害的十四都十分佩服。
胤祥付出多少努力和辛苦,可想而知。
最高兴的莫过于做父亲的,皇帝这次赏赐,把儿子们想要的东西通通都许诺了。
胤禛带弟弟们来领赏谢恩时,见到父子其乐融融的光景,也着实高兴。
待与十三、十四退出来,要去向太后报喜时,远远见明珠在前头。
他不知怎么多了个心眼儿,喊过十三、十四说:“这就要走了,四哥带你们去逛街,给额娘买点什么,也不算白来一趟杭城。
你们不乱跑的话,之后每到一处,都带你们出去玩。
若是敢撒野胡乱跑,回来有你们苦头吃。”
两个小家伙乐坏了,蹦蹦跳跳,围着四哥便反向走去,到底没和那边走过的明珠几人遇上。
而明珠在这里出现并不奇怪,一路南下,他时常进来与大阿哥说话,猜想这会儿左不过又是去找大阿哥。
胤禛并不多怀疑他的目的,只是不想有所往来。
但明珠是在大阿哥住处与惠妃相遇,惠妃应约在儿子这里等他,早已等得很不耐烦,见了面就埋怨他:“这里才多大地方,你非急着要见我不可,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明珠却道:“如今形势不同,有些话实在急着要告诉娘娘。
您不知外头的事,好些事都不能明白。”
惠妃抵触地说:“皇上如今待我很好。”
明珠担心的就是这些,不敢让惠妃不悦,婉转地说:“正因如此,娘娘更加专注侍奉太后和皇上,外头的事更加不知道了。”
惠妃眉头紧蹙,问:“到底怎么了?”
明珠便一一说起。
先是说这次皇帝初到江南后就着手肃贪,结果震荡了京城,连带太子都被牵连进去。
但事实上明珠手下的官员,甚至牵扯到大阿哥,但凡不干净的,大多没能幸免,虽然如今皇帝再无动静,但是绝不能掉以轻心。
明珠又道:“皇上去年末才任命的两江总督张鹏翮,如今就要改河道总督。”
惠妃不懂这些,摇头问:“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治理河工的大臣,皇上一直都勤于更换。”
明珠连连摆手:“两江总督的确是重要之职,但真正到前线治理河工的不是他们,这个官职若看
作镀金的跳板,也未尝不可。
娘娘可知道继任的两江总督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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