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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不再避讳碰水,身上其它地方也都好得差不多。
身体痊愈意味着离开的日子即将到来,心脏好像涨潮般,潮水一波一波拍打胸腔,他轻微仰头,带着雾气的双眼流露出不舍和贪恋。
这些天的生活对他来说美好得好像做了一场短暂美梦,滋生出幸福的肥皂泡还没来得及吹得更大就要戳破,他开始感到难过。
窗外一道惊雷“轰隆”
划破天际,将他从深陷情绪中拉出,裴霁被这突兀巨大声响吓了一跳,一下慌了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
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倒下之前后腰撞在了花洒开关上,裴霁卷缩着身体,脸色惨白,他试着挪动身体,刺骨的疼痛立刻从后腰一阵一阵传来。
裴霁便再不敢动了。
别墅的隔音效果好到即使住在隔壁你大叫两声那边也未必能听到,更别说赵惊鹤房间在对面,指望廖叔更是不可能。
裴霁闭上眼睛,想着缓一会,等阵痛过去。
直到门外传来赵惊鹤低沉清冷的声音,裴霁才猛地睁开双眼,凝神屏气注意着外面动静。
大约卧室没找到他人,声音便朝着浴室的方向越来越清晰。
“裴霁?”
赵惊鹤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再次重复喊他的名字。
“我在里面,你能进来一下吗?”
裴霁眨了眨眼,几乎立刻回道:“我可能需要你......”
他话还没说完,磨砂玻璃门猛地从外面推开。
四目相对,赵惊鹤在看到他时面容陡然下沉,唇角紧绷。
裴霁后知后觉想起此时自己一丝未挂,脸上好像着火一般,温度直线飙升,他下意识伸手挡住重要部位。
赵惊鹤两步上前,手绕到他脖颈处,扶着他半坐起来,紧接着用干燥温暖的浴袍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栗色脑袋。
“摔哪里了?”
赵惊鹤呼出的起很沉很热。
距离过近,裴霁耳朵贴着他的胸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半晌才回过神,声音呐呐地缓慢吐字:“腰。”
赵惊鹤低头,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一眼,裴霁与他对视却莫名感觉到一丝凝重气息,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也无意识瑟缩了一下。
接着他整个人被赵惊鹤拦腰抱起,动作很轻,但后腰传来的刺痛还是让裴霁没忍住轻呼一声。
赵惊鹤皱眉:“很痛?”
出于裴霁一贯不想让人担忧的作风,他下意识想说“不要紧”
,话到喉咙又吞回去了,他环抱着赵惊鹤颈项的手微微收紧,在沉沉目光中缓慢点头。
赵惊鹤沉着脸,一路抱着他走出房门,进了他的房间,动作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听着赵惊鹤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裴霁才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赵惊鹤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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