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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弛叫颂颂二字时语调轻缓上扬,喊出来的感觉太奇怪了,许颂有种整个颗心被揪软的感觉。
他说不清是暧昧还是腼腆,整张脸捂在枕头上,低低地唔了一声。
软绵微弱的应声像一个细小的爪子,紧紧勾着秦弛的神魂,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压着声音故意朝着通话一端说:“颂颂也没有跟我打招呼。”
许颂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调侃他。
他觉得好不自在,身体渐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耳机线绕在许颂白皙的脸颊边,压出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嘴唇微微张着,被引导着张口说话却浑然不觉,半晌才低弱地喊了一声秦弛。
对方轻轻“嗯?”
了声,沙沙的嗓音从耳机中传来,裹挟着暧昧的色彩:“不对。”
“颂颂平时是这么称呼我的吗?”
许颂闻言僵愣住,脸和脖子相继烧了起来。
平时打字能轻易发出去的话现在成了拿捏许颂咽喉的东西,他有些难以启齿地抿着唇,手指紧紧揪着枕头四周,将里面的棉花扯得有些不成形状。
昏暗的书房中,秦弛手指搭在桌面有规律地轻敲着,注意力落在手机另一端上。
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一阵细小的摩擦声,仿佛照应着对方的纠结,他耐心地等待着,终于,听筒里传来一道青涩的叫音。
“……哥哥。”
因为不好意思,许颂喊哥哥二字时气息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咬字轻而低缓,如同一片薄薄的蝉翼飘过,只瞬间就消失了,却在秦弛脑海间留下一阵阵亢奋的颤栗。
秦弛微微低着头,落地窗外的灯光斜斜打进来却照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弧度清晰的唇角。
叫完人,许颂几乎整个人扎进了被子里,他洗完澡后没有带上眼镜,凌乱的发丝紧紧贴着他的双眼与发热的脸颊闷起在一起,沾染上了热气。
耳机里,秦弛说没听清想让许颂再叫一遍,但许颂龟缩着不愿意再出声了。
不论秦弛再怎么引导,他都只唔一声作拒绝嗯一声作答应。
他似乎有些发觉自己进入了什么圈套,认认真真去思索却又发现不出所以然。
但很快,许颂便不再继续思考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了,他不说话,秦弛开始跟他聊起下午a大的网球比赛。
许颂平时不怎么运动,对喜爱运动的人十分钦佩,他垂眼听着秦弛温柔的腔调,手指不自觉退出了通话界面,点开了a大的公众号,在公众号里看到了关于下午网球比赛的推文。
他点开认认真真地翻阅着,意外地在推文里找到了秦弛的照片。
男人肩宽腿长,黑色运动服紧贴着结实有型的肌肉,那双细长桃花眼微微下压注视前方,屈身挥动网球拍的动作英气逼人。
赛场上气势恢宏的秦弛,此刻的声音轻柔地在他耳边说话,许颂心里莫名充满着满足感,顶着通红的耳廓将推文里面的图片都保存了下来。
就在他动作间,耳机里秦弛的话锋忽然一转,带着暧昧的气音调侃:“比赛结束后给颂颂回消息,好多人以为我在跟对象聊天哦。”
许颂脑子运转得比较愚钝,没能发觉话中的微妙的气氛,只是想到自己保存的照片有些心虚地将下巴埋在枕头上磨蹭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低低唔了声当作否认。
秦弛的呼吸打在话筒里,传来循循善诱的语调:“我说了好多话,颂颂也说说话吧。”
许颂闻言呆呆停顿了半晌,又唔了声,还是拒绝的意思。
他记得通话前秦弛说过不需要他说话的。
秦弛:“但我想听听颂颂的声音,颂颂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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