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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挠了挠头。
老夫人那样的人,不给她银子都时时惦记着,真要把银子送到她面前,估计连口渣都不会剩,怎么可能还会不收呢?
春花满脑子的疑问,但是还不等她开口,温元姝就已经起身往外走去,春花只好赶紧跟上。
主院是一座二进两跨的院子,后院很是宽敞,院中环石叠水,草木映衬,甬路曲折,行走其中颇有几分清幽之感。
沿着平整的青砖路走到前头,便见院子里站着几道垂头拱手,看似恭顺的身影。
温元姝站在廊下,清寒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这些都是老夫人的心腹,前世不知道从她这儿贪出去多少银子。
温元姝语气微冷:“辛苦诸位跑一趟了,只是这账本我才刚接到手里,还有许多地方不明白,得去请教婆母一趟,仔细问问才行。”
“夫人别说笑了,您出身骠骑将军府,怎么可能连个账本都看不明白呢?”
领头的刘管事笑着道,“再说了,我们都是管事的,手底下的账啊,我们心里都有数!
夫人,您拨给我一百两银子就成,您信我,我真是多一两都没要,这我还搭进去不少呢!”
刘管事神态恳切,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春花却眼睛一瞪。
合着光这刘管事一处,一个月就得花上五十两?!
抢钱啊!
可刘管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
温元姝睇了他一眼,笑着道:“看来刘管事家底颇丰呢,足足一百两,竟然也能先垫上。
听说刘管事出身农户,后来进了侯府,不知刘管事这么丰厚的家底是从哪来的?是有什么侯府不知道的产业收入,还是这银子就是从侯府拿的?”
她话音一落,那刘管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温元姝又看向其他人:“来,你们也都说说,各自给侯府垫了多少?”
她的声音落在那群管事的耳中,莫名叫他们感到一阵寒意。
上头发不下来月钱,他们该动嘴动嘴,该动手动手,谁会傻到自掏腰包给侯府垫银子啊!
也就老夫人发了话,让他们来给这刚管家的夫人一个下马威,他们才来了。
却没想到,温元姝竟然如此不好对付,三言两语就把领头的刘管事怼得无话可说。
温元姝的目光扫视一圈,见没人说话,抬步就走。
后头几个管事面面相觑了一番,终是散了。
那厢,刚出院门,春花便忍不住道:“这群管事真是无法无天!
张嘴就敢要一百两,他们怎么敢啊!”
“夫人,这些人倒是好打发,那这账册咱们怎么办?真要填啊?”
用媳妇嫁妆填婆家漏洞的事儿虽然不道德,但在这京城里也不是全然没有。
以前春花就对此事十分不齿,现在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春花更是觉得膈应。
温元姝看了她一眼,似乎别有深意:“只要我那婆母答应我的条件,这窟窿就不是不能填。”
闻言,春花眨了眨眼。
条件?
——
一会儿的功夫,主仆二人就又走到了松寿院。
老夫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听说温元姝过来,便重新端起了尊长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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