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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礼没回答,江瓷当他默认。
她继续抬步往前走,没再开口。
周明礼更是一个少言寡语的性格,江瓷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虽然周苗很轻,但到底也是三岁的孩子,有几十斤重,江瓷抱了她一路,手臂很累,路上总是要将她往上颠一颠,活动一下发胀发酸的手臂。
周明礼低声说,“我来抱吧。”
“你身上都是伤,动作太大又扯动伤口渗血了怎么办?”
江瓷回答,“我还欠医务站两块钱的医药费。”
周明礼看着她绑着纱布的脑袋,“你脑袋上不也有伤?”
两人同时的一滞,江瓷没忍住,苦中作乐的轻笑出来,“你也没见过我这么狼狈过吧?”
以前的江瓷不论去哪儿,不说光芒万丈,却也是人群的焦点,不论她干什么,都胸有成竹,信手拈来,在她面前,好像没有什么困难是解不开的。
周明礼眉眼放松一些,说道,“这种狼狈,在七零年代人身上,很多人都有,不是你的问题。”
两人将离婚的事情放在了一旁,江瓷给他说了说家里的情况,“这一对儿夫妻的钱都是你拿着的,今天回去之后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看看有多少钱,先解决一下我们和孩子的吃住问题。”
“相比起你的伤,我的伤并不算严重,这几天正是开镰收麦的时候,为了发饷时能有食物,我得去上工。”
周明礼眼皮子跳了跳,到底没说什么,点点头,“你放心,我能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江瓷扬眉,看向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距离那两间破屋不远了。
周明礼站定,拉住她的手臂,说道,“在此之前,这两个孩子。”
他冷静看着江瓷,“她们不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江瓷和周明礼可以不抚养她们,他们想办法离开这里,七零年代的国内没什么好发展的,但他们可以去香江,以他们的能力,不用发愁挣不到钱。
他们是相同的人,江瓷怎么可能不明白周明礼的意思。
现在是一九七六年,明年十月才会宣布高考,她嫁了乡下人,没有介绍信,婚姻会把她绑在农村不能回城。
想要谋出路,就必须冒险去别的地方。
这两个孩子是累赘。
江瓷低头看了一眼周苗。
她刚打过针,吃过药,眼下睡的很沉。
瘦瘦巴巴的小姑娘缩在她怀里,无知无觉。
江瓷问周明礼,“你觉得我是不顾孩子死活,只顾自己升官发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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