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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泉又叫了一遍。
“我在这呢。”
陆南扬说,用手肘撑着身体往前靠了靠,露出一个笑容,“有事么?男朋友。”
谢泉觉得自己要完。
他根本克制不住嘴角想要上扬的欲望。
一定是被弱智陆南扬传染了弱智病毒,一定是。
你了解你自己吗?
为了掩饰嘴角扬起的傻笑,谢泉拼命咳嗽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陆南扬叹了口气,“你晕过去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困在电梯里,电话又不通,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干着急。
好在没多久就通电了,一群维修师傅拎着五花八门的工具过来维修,闹闹哄哄地要把你送医院去。
我试了试你呼吸挺稳的,也没有发烧,大概只是疲劳过度,最后还是把你带回家了。”
……哦。
他好像也知道梦里那群拿高科技武器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你的判断是对的,没必要去医院。”
谢泉捏了捏鼻梁,疲倦地说,“我身体没问题,只是一些讨厌的戒断反应罢了。”
“戒断反应?”
陆南扬意识到什么,欲言又止,“你……”
“托你的福,这几天我彻底断药了。”
谢泉眯起眼睛,“六院就该给你立个牌坊,写个‘禁药大使,戒断一绝’。”
陆南扬的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我扔掉的那瓶药……”
“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底裤。”
谢泉嘲讽地说,“现在倒好,你这人,把什么都扒干净了。”
“我说你讲不讲道理啊?被扒干净的人是我好不好。”
陆南扬抱怨道,“都好几天了,我还不敢坐硬板凳。”
谢泉因为这句荤话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连忙弯下腰,干呕了好几回。
陆南扬赶紧拿起盆递到他面前,一手轻拍他的后背。
谢泉吐掉一口苦胆汁,把他的手扒拉开,“……你别管,过去就好了。”
陆南扬皱起眉,“那怎么能好呢?你这段时间是完全没吃药吗?我听说药物戒断期间,应该开点非成瘾类的替代药物来缓解症状才行……”
“我知道。”
谢泉简洁地说,“懒得弄。”
他作为医学生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开点盐酸帕罗西汀、氟伏沙明,甚至安定的中成药都能对他的症状有所缓解。
但他就是觉得没意思。
这么多年来,不管吃什么药,都只能改善一时的症状,断药以后又会飞速反噬,甚至退回到比吃药前更糟的状态。
说到底,他不认为自己那烂到底的身心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金钱和精力去维护,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笔赔钱买卖。
他最后选择长期大量地服用地西泮,也是因为它的药效简单粗暴,能够即时解决问题。
至于上不上瘾,会不会让身体变得更糟,他懒得去考虑。
陆南扬从桌面上抽了张纸巾,抬起谢泉的下巴,替他把嘴角的秽物擦拭干净。
谢泉不适应地往旁边一躲,却被陆南扬钳住下巴,阻止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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