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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
刘秋烟恶狠狠地推了陆南扬一把,“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狗杂种,我就——”
“刘女士,至少我懂法。”
陆南扬平静地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刘秋烟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得愤然离开。
陆南扬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转身朝谢泉离开的方向追去。
-
这周已经是谢泉第三次应激呕吐了,但这次格外剧烈,连酸水都被吐空了,却还是停不下来。
意识快被无尽的呕吐欲吞没,谢泉恍惚间觉得再吐下去,会连内脏都一并吐出来。
刘秋烟说的那些话,像诅咒一样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
“你算什么东西,连名字都没有的杂种……”
“那栋房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连给他舔鞋都舔不会!”
他在无数个日夜里想要忘却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汹涌袭来。
“小狗。”
他翘起二郎腿,满屋烟味,“过来,给老子把鞋舔干净。”
皮鞋是臭的,灰土硌牙,笑声他可以假装听不见,但疼太难忍,会让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些声音挤压在他的大脑里咆哮、尖叫,吵得他无法呼吸,耳鸣持续尖锐。
身后传来短促的敲门声,但谢泉分不出精神去应。
那人显然是着急了,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两分,“谢泉?你还好吗?”
谢泉跪在地上,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一点呕吐欲,双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
“滚。”
谢泉的声音哑的厉害,喉咙里带着一口血痰。
陆南扬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开始敲门,“你——”
“听不懂人话吗!”
谢泉拔高声音吼道,“我出庭了!
做完证了!
还想怎么样!
你还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喝水?”
谢泉闭上眼,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在胸口爆炸,喉咙里像火烧一样干裂。
陆南扬等了一会,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然后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谢泉的脸色苍白,眼镜架滑落到鼻尖,眼眶也泛着红,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却还强装镇定。
陆南扬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他,“我跟保安室大爷要了点开水,没敢弄太烫,你要是觉得凉我可以再去——”
话没说完,谢泉已经抢过了他手里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半杯。
陆南扬就站在原地等着,余光看向谢泉背后的厕所隔间,一些呕吐物不受控制地溅到了外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胆汁的酸臭味。
谢泉喝完水,准备把杯子还回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视野里忽然一片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往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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