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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是皇庄,那平日里应当也没什么人敢来查,指望京畿附近的巡逻队发现她们是不可能的,所以还须自救。
她环顾了室内一圈,突然俯身将樟木箱中的珠宝抱出,弯着柳腰塞到了床底,云萝尚有些呆滞,喃喃叫她。
少甯:“别闲着,快些。”
待主仆二人一口气将箱子腾空,崔嬷嬷人也到了,诘问那两名女使:“不是让你们贴身侍奉着。”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三四个婆子,个个膘肥体壮,滚圆腿粗。
少甯气喘了片刻,压着声音平静道:“我不惯外人侍奉,这屋里太暗,这才想让她们二人去取烛台。”
两个女使被解了围,颤颤将手中烛台摆在几上,又去点了三四盏明灯。
崔嬷嬷道:“奴婢服侍娘子用膳吧!”
少甯不让她近身,由女使捧着木盆,净了手,踅身到外间坐下,舀了几勺碧梗粥,忽然抬头道:“我平日里原是不吃这些的,你让厨上煮几道白灼小菜来,再让她们做一道糖醋鱼,我要活的,新鲜的鲥鱼,多浇饴糖和醋汁。”
崔嬷嬷哼了一声。
这几年陆续被带到这里的娘子少说也二三十个,刚开始,无一不闹着寻死觅活,可日子久了,见家人寻不到这来,要么死心好好服侍郎主,要么终日唉声叹气,行尸走肉一般。
如面前这女子一般,恭默守静,甚至还要吃喝的,实在不多。
她不禁又看了少甯一眼。
瞧着平静得很,不像生事的样子。
她心想,莫不是在家中是个不得宠的,遇到这种事还能看开。
既能看开,倒是也省了她的口舌,躬了躬身,便出去吩咐厨上另做膳食去了。
有女使上前,抻着素手要为她添汤。
少甯道:“放着吧!
我目下没胃口,你二人且去门口站着,有事我自然会唤。”
女使却不敢,只说自己二人不出声,不会扰了她。
少甯知这尾巴甩不掉,便说自己要休息,转身回了内室,只让她二人守在外间。
初秋不比夏日,当黄昏最后一道光斜打在窗牖,空气便凉上来了,晚风习习,两个女使抱了抱肩,心里想着这样见不得人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忽然鼻翼下嗅到一丝烧灼之气,转头一瞧,只见山水座屏后云霞一片,似起了大火,这火还不止一处。
再去瞧那直棂窗,发现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涌着外面晚风席卷进来,浓烟滚滚,很快将内里烧成了火海。
“是那烛台!”
两人对视一眼,急推门唤人,却推不开,门扉从里面上了闩,一时情急站在院前喊人,崔嬷嬷很快闻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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