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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比上后宫的弯弯绕绕,阿如更喜欢这种直接的你争我斗。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大家真刀真枪,各凭本事。
这也就是为何这么久了,她都没去拜会过香缤夫人,假模假式的周旋也不肯。
她的志向,从来不在深闺妇人的勾心斗角里。
她要做野,振翅长空,睥睨四野。
这一切,只有答伏尔给得了她。
她也情愿做身量略小的红隼,追随着她的猎鹰,在这广阔天地,书写属于她和答伏尔的雄图霸业。
“我自然是肯的,”
阿如起身去解繁复的首饰,语带真心的捏了答伏尔的下巴,居高临下道,“能为狼主分忧,求之不得。”
答伏尔被她说得情动,伸手要来抱她,阿如忙拿手指将他推倒,笑嘻嘻跑出去洗澡:“咦呀,汗津津的脏都脏死了。
巴丝玛,叫人打了水,给狼主也洗一洗。”
宾主尽欢,唯有一个失意人。
阿甫热勒从王帐出来便失落不已。
他看得出,曾经那样严厉深沉的父亲变得爱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周人女子。
而那个女人,若不是心思重隐藏太深就是真的崇拜敬重父亲,他们是彼此灵魂契合的一对。
是啊,那样明媚动人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左贤王……”
阿甫热勒正愁肠百转,忽听黑暗处有人低低唤他,“夫人命我来问一问,方才宴会上指与您的女子,您是不喜欢吗?”
是了,失意人还有一个。
阿甫热勒苦笑一声,回说:“前去禀报吧,我身无寸功,无心成家,劳左夫人挂心了。”
来人正是香缤最为倚重的努尔,微微一拜,低声对答伏尔说:“左贤王何必自苦?狼主心慈,暂被乱花迷了眼,难道您也要置漠北前途于不顾吗?”
明显话里有话,阿甫热勒冷冷问:“什么意思?”
努尔笑笑:“左贤王心里已经知晓,何必要问呢?夫人置了醒酒茶,请左贤王赏脸。”
香缤已经换了常服端坐着喝茶,阿甫热勒拜了一拜,并没有说话。
香缤起身,笑着邀他入座:“你看看,多少年了,你那声阿姆还是叫不出口,算年纪我也大了你一岁呢。
还是?你也跟你父亲一样,更喜欢那个小的,想叫她做阿姆?”
“我有阿姆!”
阿甫热勒一听就知道是挑拨离间,冷冷回了一句,“她是长生天给我的最好的阿姆,不用别人来充。”
香缤冷笑:“可她死了呀!
对你来说她是唯一的阿姆,对你父亲来说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跟我,跟外头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分别!”
母亲是阿甫热勒心头的痛,在他心里,母亲就像雪山上最美的雪莲花一样温柔善良。
可十年前一场重病将她永远带回到长生天去了,那一夜,父亲在外征战未回,是阿甫热勒亲手阖上了母亲的眼。
那一年,他只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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