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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电转间,周槐的眼神徒现狠厉,袖中暗器射向沈悦灵,直扑她的面门。
早已洞悉一切的许东升,岂会再次着了道,藏在腰间的软剑顺势而发,精准无误挑断周槐握刀的右手筋,轻拂的左手,令暗器偏离原有轨迹,最终钉在柔韧的竹竿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竹林,周槐顾不上失去知觉的右手,唯有咬紧牙关,强忍剧痛,催促战马速速逃离此地,保命要紧。
恐惧,在每一个贼寇心底蔓延开来,四散而逃的贼寇们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唯恐再晚一步,就会身首异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待沈悦灵从惊愕中回神,前一刻嚣张跋扈的贼寇,已经踪影难寻。
她的目光游移到许东升的身上,仍然觉得不真实,心直口快问了句,“你是妖孽么?”
轻挑眉梢的许东升,嘴角浅笑带了丝玩味,“你不应该夸我?身手敏捷,武艺高强,犹如天神下凡?”
沈悦灵没忍住,‘噗嗤’一下子笑出声,“你的伤没事了?”
闻言,许东升眉头一皱,苍白的脸上好似承受了难以言喻的痛处,“怎么可能,痛死我了。”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杏眸瞪得大大,一度以为听错了,毕竟前一刻,他还以一己之力吓得贼寇闻风丧胆,怎么转眼间成了病娇柔弱?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噎。
满脸虚弱的许东升,颤颤巍巍站在那里,一手撑着竹竿,随时就会倒下,见她仍然呆滞原地,不由得提高音量,“我都痛成这样了,你不应该搀扶一下?”
“我十分确定,你伤的是肩,不是腿。”
话音刚落,沈悦灵眼皮子一撩,默默翻身上马。
正当她要策马前行时,许东升身形轻盈虚晃而过,人已稳稳落在她的马背上,与其共骑一乘。
沈悦灵未曾料到,这痞棍竟会耍起无赖,“你,你骑另外一匹。”
许东升开口时,暗哑的嗓音里,透着虚弱疲惫,“左肩痛的厉害,我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他轻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真的,会坠马。”
沉默不语的沈悦灵,终是拗不过他,唯有轻叹一声,暗自腹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姑且忍了。”
他凝视着眼前柔弱却坚韧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话语间,带着由衷的赞赏,“以前从不知道,灵儿还胆识过人,竟敢独自引开贼寇。”
耸了耸肩的沈悦灵,不以为意,如实说,“我知晓,贼寇要拿我逼迫我爹就范,势必不会取我性命,虽然用自己做饵,有可能身陷险境,却总比无辜的流民惨死刀下来的划算。”
乱世中,面对贼寇屠戮,大部分人往往心存侥幸,只有无法逃脱的最后关头,才会自报家门,寻求一丝生的希望。
有哪个闺阁小姐,生死抉择时,有她这般勇气和善良。
他的目光里满是关切,好奇追问起昨夜自己昏迷后,究竟发生何事?
沉浸在昨夜记忆中的沈悦灵,一五一十将铤而走险的过程娓娓道来,末了,不忘自嘲地笑了,“阿爹说我太笨,遇险时,必定不会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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