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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越来越高,夏天衣服换的勤,几乎是一天一洗。
出租屋的夜晚蝉鸣喧嚣,窗户临着上禾街的马路,寂静的夜里时不时有车轮胎压过柏油马路。
客厅没开灯,一片昏暗里,借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光落在地板瓷砖上。
林雨娇抱了几件衣服,往卫生间走。
祁司北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把贴在大门上的那些花花绿绿广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看似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一堆衣服。
“喂。”
窗花的灯影落在少年深邃五官上,“要一块儿洗吗。”
察觉到她迅速泛红的耳尖,和渐浓的警惕眼神,他揉了揉刚洗完的头发噗嗤一乐,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要一块儿洗衣服吗。”
也是,省一点洗衣机运作的电费。
林雨娇点点头,把衣服全都扔进洗衣机里,看他盖上盖子,倒入自己的洗衣液,再熟练打开开关。
这台洗衣机可能用了差不多三十多年,还是最老的那个牌子。
狭小的卫生间里,一片闷热安静,只听见窗外疯了一般的蝉鸣,和洗衣机轰隆隆的运转。
这好像就是上禾路夏天的全部声音。
“看够了吗?”
半晌,祁司北似笑非笑转过脸,看向还呆望着洗衣机,导致堵住了狭小卫生间出口的林雨娇,“我要热死了。”
她后知后觉回过神,侧过身,给他留一条出去的路。
卫生间有一股老房子的霉味。
林雨娇一个人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继续发着呆盯着洗漱台上裂开的缝隙看。
镜子里,回到客厅的人重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窗户。
祁司北闭上眼,窝在那一张掉皮的蓝色破沙发上,晚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吹来满屋夏夜的灯火和马路上的尘灰。
他睡着了。
不知道他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会疲惫地不自觉皱眉。
等到那台好像随时下一秒就要彻底罢工的洗衣机结束运作,林雨娇没叫醒他,抱着一盆衣服轻手轻脚从他面前经过,走去阳台。
经过客厅的时候,窗外路灯还亮着,有一瞬间她的影子就落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纤瘦,孤独。
-
晚饭两人在食堂吃了,没什么话题。
林雨娇还是没告诉李竹她闯的祸是在电话里不小心骂了祁司北。
毕竟,他们在大学学校里连面都没正式见过。
最近的距离不过是军训结束的时候,林雨娇穿着迷彩服站在操场,站在几千个大一新生里看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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