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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贾母与元春出声问询,无人知晓张真人是何时不见的,最后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真人,当真见首不见尾。
乾清宫偏殿
胤禛写完最后一笔,又细细撒了层白砂,待墨迹干透才将手中陈条夹进一份奏折中,这才看向高无庸。
“你说,那王氏没疯?”
高无庸低头应是,宝瓶传回来的消息是这般说的,可瞧主子这神情,怕是坏事了。
“还有呢?”
还有?剩下的好像无关紧要啊!
高无庸略思索一瞬,“史太君罚了王氏去佛堂,如今荣国府的中馈已经交还给了长房的大太太,并小辈中的一位奶奶协理。”
胤禛提笔舔磨,并不看高无庸,只是继续着手头的事情。
寂静无声。
惴惴的高无庸觉得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自家主子了,尤其是这大半年来,主子明明还是半大孩子却越发沉稳,就是太子都不曾让人这般透不过气来。
见主子不应,想来自己又没说到地方上。
高无庸悄悄擦一把汗,想起之前让他去安排的小戏,又把贾赦的作为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贾赦一再追问当年事故,偏贾府一干女眷遮遮掩掩,不单老一辈一再呵斥阻拦,就是孙辈的小姐也多番作梗。
“他们家大小姐生生跪了一路,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王氏是被邪祟纠缠,大伯父闯到弟妹院子于理不合,便是她这做晚辈的也不能眼看着母亲受辱,一番言语当真是牙尖嘴利。”
高无庸久在宫中,自来言辞不愿得罪任何人,但能用句牙尖嘴利说一位尚在闺阁的姑娘,想来传回来的话语只会更甚。
胤禛放下笔墨,似笑非笑得看了过来,“那史太君当真说那东西是通灵宝玉?还能驱除邪祟?”
“啊?是,是。
宝瓶说那东西不过雀卵大小,初看只觉五色晶莹,但到了张道长手上一时间竟然华光大放,复又收敛其中……”
“所以那帮子蠢货就认定了是宝玉驱邪?”
高无庸答了声是,就见胤禛重重放下狼毫,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是说宝瓶了?
“主子,宝瓶年岁尚小,这次办差不利……”
话说一半,就被胤禛飞来一记眼刀,生生卡在了喉间。
不等高无庸请罪,身后传来声满不在乎的戏谑,“高无庸啊,几年不见,你这眼力劲不长怎又低了啊,啧啧……”
高无庸转头,却见一身灿烂华服的年轻公子半依在门框上,手中白玉折扇正扇得起劲。
原来是这位爷到了。
高无庸急忙行礼,“见过公子。”
张宗垚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似乎多出一分力气都会要他命一般,在胤禛几乎冻死人的眼光中径直晃到窗前的逍遥椅上,然后软软地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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