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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晖没想到不过月余的时间,外面的情况竟是已经如此糟糕,怔然道:“爹,难道除了弃城,就没有别的解困之法了吗?”
林者云面色沉重地摇头:“为父都尝试过了,城中这些豪富乡绅,只顾眼前利益,不仅不愿捐粮,反而联合起来囤积粮食,借机哄抬粮价,想大发这灾难之财。
如今城中已有好几起内乱发生,郐县现在内忧外患,为父已别无他法。
假若粮食还能筹集到些许,支撑个二十日,等到鲁王领兵前来,驱散城外这些流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林知晖立即便从林者云的话里,听出些别的意思,奇怪道:“鲁王?鲁王不在他的封地库州,领兵来茁州离仙郡郐县做何?”
林知晖今年已满十二,十岁开始,他便随着林者云开始接触政务,府内更有专门教习他此门学问的先生,所以他早已有了该有的政治敏感度,一听林者云这话,便察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林知晖凝眉思索了半晌,想明白这其中暗事之后大退了一步,看着林者云惊诧道:“爹?您您身为茁州境内的县令,竟然暗中勾连邻州的当权者鲁王?”
林者云见林知晖已是从他前面的话中,推测出了他的打算,便也没再瞒着自己的嫡长子,大方承认道:“是!
为父欲投奔鲁王,博一份从龙之功!”
林知晖闻言双眸大睁,激烈反对道:“爹!
不可!
鲁王非是明主之相,如今城外聚集的那些流民,皆乃鲁王肆意掀起战祸,攻打衍州后纵容其手下将领,在衍州肆意为祸乡里所致。
就此事便可观得鲁王乃是不忠不义的残暴之主,您怎可投奔于他?”
“你小孩子家,懂个什么?鲁王现今兵强马壮,麾下文武能人异士者众,为父不过是顺势而为!”
林知晖见林者云一脸我意已决,绝不容他人质疑的模样,牛脾气也上来了,旋身便冲了出去,头也不回道:“郐县将要大乱,我不能跟您就这样弃城而逃!
十日后流民必会冲城,城里已十分不安全,我要去通知于弘毅此事,让他家也尽早也有个准备!”
于家乃郐县本地的豪富乡绅。
于弘毅,是林知晖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两人一文一武,乃是郐县城中人津津乐道的风采少年郎。
林者云看着林知晖负气跑走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
他们弃城而逃,乃是机密之事,如何能轻易让外人知晓?知道的人多了,若是生了变故,到时也就难走了。
林者云向来事事都依着林知晖,林知晖也少有和他顶着干的时候,如今在一家人将要弃城而逃的紧要关头,嫡长子这般的一意孤行,将林者云气得强运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那股怒火,扬声向书房外喊道:“忽叟!”
“忽叟在!”
忽叟虎步生风行入书房之内,叉手向林者云行礼。
“带二十部曲,速速将大郎君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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