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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开了门,把余眠扶进了没有开灯的屋子里。
摸了半天墙,他才把灯打开,然後把余眠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怕他一会儿会吐,竺文清又拿了个盆放到床边。
见余眠热得满头是汗,竺文清又赶忙去客厅把电风扇端进来,又去烧了壶热水,趁壶开的时间去弄了条湿毛巾,扭扭捏捏地坐在床边给余眠擦脸擦手。
狭小的卧室里,仅有电风扇呼哧呼哧的运作声非常明显。
拧到恰到好处的毛巾依旧是有水份的,贴到皮肤上凉飕飕的。
竺文清认认真真地给余眠擦完了头上的汗,又小心翼翼地捉起他的手擦着。
余眠全程没有太大反应,只在毛巾贴到皮肤上的第一瞬间睁开眼看了竺文清一下,然後又状似非常安心的闭上了眼,汗渍被擦去後,他眉头都舒展不少。
竺文清给他擦完之後就把毛巾洗干净挂在了晾衣架上。
余眠闭着眼翻了个身,侧躺着背对风扇。
然後缓缓睁开了眼,神色清醒至极。
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正在客厅里倒热水的竺文清心中没来由一梗。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倒完热水之後,他想看看余眠还清醒没有,清醒的话还是说一声再走。
结果一进卧室门就跟人撞上了。
“老师!”
见余眠被自己撞得跌坐在地,竺文清吓得冷汗不断,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对不起老师!
我没看到你起来了,你没事吧?”
余眠坐到床边,胳膊肘撑着膝盖,弯着腰,一只手盖在脑门上。
“没事。”
他嗓音有些倦哑,“刚刚就一直头晕来着,不怪你,你别自责。”
竺文清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有些心疼,“老师,你脸都白了,身体不舒服吗?”
余眠看他一眼,扯出一个无力的笑,“没有,反正一直是这样的,习惯了。”
竺文清知道他身体有病,但不知道是什么病,“啊?怎么能这么大意呢!
是喝酒喝的吗?要去医院吗?”
余眠揉了揉眉心,呼了口气,“去医院也没用,一直让我住院,又治不好,还让人难受,无聊死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颓废,竺文清也不好劝了。
得了绝症的人要么极度悲观,要么及时行乐。
可余老师这么温柔,这么好,他讲题的时候很有耐心,不知道有多少莘莘学子本该在他的课堂上熠熠生辉。
为什么会生病呢。
……
窗外下起雨的时候,就像云中人端了个窥出半边天的巨盆,雨水哗啦一下冲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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