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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木心生警觉。
林之桦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听我说完,那封信是靳远转交给我的,写信的人是他所在乐团的指挥,那人希望聘用我做他们的钢琴师。”
“什么?”
“信里那个指挥还透露了靳远的事,说他其实是主动辞的职,然后推荐了我……”
说到这里,林之桦却蓦地停住了。
他恍然想起来,不久前与靳远在母校合奏演出时,他的确能感觉到观众席上两道与众不同的视线,并非纯粹的欣赏,而是专业的音乐家的眼光,难道那时候……
信上,那个指挥称赞他的才华,也指出他技巧上存在缺陷,甚至连音符的细微错误都准确无误地点到。
这足以证明他当时就在现场听过他的演奏。
难道竟是靳远特意安排的那场演出?难道他早就准备要将自己首席钢琴师的职位让给他了?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思绪就想失了控的多米诺骨牌,以一个契机为始,急转直下。
林之桦突然明白了,或许他曾以为那些只是随意说出的话,但现在仔细想来,却都不一样了。
还有靳远临走时,说的……也是除了那封信之外的另一个主题――
关于秦木。
“他给小函当保姆挺不错,很有干劲性格也开朗自信,小函需要这样的人多陪着,应该能给你分担一些教育上的负担。”
“可是有一点却不可取,或许你会说这是我个人的感觉,但他似乎太浮躁了,有点沉不住气,很可能会做事不计后果,之桦,找机会你适当提醒他吧,总跟个孩子似的,你带小函已经很不容易……”
林之桦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酸。
37-3
送走靳远之后的第三天,林之桦才打电话联系上他。
“之桦,是你?”
靳远的声音很愉悦,林之桦一颗心总算放下来,“怎么之前都打不通?还有,我账户上多了一笔钱,是你打的?”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模糊,好像正在刮强烈的风,靳远的回答林之桦没听见,他又重新问了一遍。
“那是小函的抚养费,应该的!
至于账户,一查就知道,难不倒我!
哈哈,对了之桦!
我看见直升飞机了!”
靳远高声喊。
然后林之桦才知道,他正在环球旅行的途中。
从远古村落到黄金殿宇,从荒漠高原到雨林海岸,相识相知的八年里,靳远曾不止一次憧憬过描述过……
而只因为他总是乐此不疲陪着他一起学钢琴,所以林之桦几乎忘记了,靳远真正的梦想其实很遥远很广阔。
虽然迟了这许多年,但现在终于实现了。
“恭喜你。”
“什么――”
靳远听不清。
呼啦啦的风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林之桦弯起唇角,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说,比如感谢,比如愧疚,比如祝福……但现在却好像都不重要了,他微微笑着,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终会好起来的。
会的。
因为他是他认识的那个远,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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