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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跑过来显眼做什么?
佟暄看着她,几日不见,比之上回好像是又更憔悴了。
许是不用杀猪的缘故,她今日没有绾发,只是斜编一股辫子,垂在肩头,竟多出几分少女的娇柔婉约。
“你们家铺子怎么没有开张?”
他没有废话,单刀直入。
“用你管?”
她翻他个白眼。
小姑娘这是记恨上他了。
顾不得去计较这么多,只是追问,“是不是同贺知县有关?”
“甭管同谁有关,反正都同你无关,就不劳您佟状元的大驾了。”
说着,就要去关门,却被佟暄一掌撑在门上,“范灵乐!”
他吼,声音少见地急切了起来,“有什么难处你都同我说,我都听说了,还有吴松明那个事儿……”
“够了!”
范灵乐大吼,眼泪已经悬在了眼眶边,“你这次过来,就是要专程看我笑话来的吗?是,贺知县的儿子要抬我去做妾,吴松明退了我的婚事不要我了……现在你都看到了?我这样子你可满意了?”
她说完,一滴珠泪啪地滑落,眼眸被泪水浸湿。
“乐乐……”
佟暄慌了神,手足无措,伸手就要替她拭泪,却见一只大掌搭上她的肩头,将她掰得歪到一边,范屠户魁梧的身形挤满了整个门缝儿。
他粗眉一横,右手一举,一柄砍骨刀赫然在手,“我警告你,离我们家乐乐远一点,若是让我再看到你惹她掉一滴泪,别怪我不客气!”
他手指着他鼻子,厉声警告。
佟暄叫一声范叔,还要争辩,却被范屠户硬生生用刀逼走。
罢了,这父女俩现在对自己怨气正大,还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去跟前讨嫌了。
他转头,最后看一眼哭得鼻头通红的范灵乐,被她爹爹揽着肩进了院里。
心被狠狠揪起,那一刻,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贺钟鸣……
眉头沉沉压下,眸中寒光一现。
*
范灵乐把佟喧赶走,心情正低落,一边抹泪一边收拾地上的竹篾。
“乐乐,你别伤心,琅岳书院那群小子没眼光!
靠不住!
爹到时候给你寻个好夫家,保准比他们强出一百倍!”
她摇摇头,麻绳把竹篾一串,扎到一起,瓮声瓮气地说:“爹,婚事就先不说了,咱先把铺子里的事摆平吧。”
一说起这个,范屠户也是无奈,垂头坐在台阶上,从裤袋后摸出旱烟杆,“这个事儿,我这几日也在想,实在不行咱就……”
“吱”
一声,院门被打开,范灵乐肩膀吊着她那摞竹篾,正要出门。
“你干嘛去?”
范屠户急问道。
“爹,我想去桥头市场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框子换几个钱。”
范屠户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总想为家里做点什么,遂摆摆手,“早去早回,我给你在灶上留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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