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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银珠小心翼翼地说。
姜从珚听到这话笑了,“难道除了侍女你没有别的想法?我身边的女性很多,有的读书识字好,去给人当夫子,有的喜欢做生意,有的喜欢习武,有的会画画,还有的跟男人一样担任各级的官员,只要你有想做的事并为之努力,那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姜银珠怔怔地问。
“嗯。”
“那我还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不急,慢慢想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姜从珚留下了姜银珠。
姜银珠被虐待得厉害,身上全是伤痕,姜从珚叫人腾了辆马车给她,又让苏叶给她诊了脉开了药,暂时拨了两个侍女去照顾。
队伍再次出发,顺利抵达安邑。
姜从珚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
七月末,鲜卑大军攻入长安。
河东一战,灰飞烟灭。
拓跋骁乘胜追击,打定主意一定要彻底歼灭匈奴,一句扫清整个关中地区。
匈奴残部渡过黄河往西退走,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逃。
这样一支鼓衰气竭、茫然无措的败军之师,如何能抵挡得住战意昂昂、气吞山河的鲜卑大军。
拓跋骁自东向西,一路势如破竹,匈奴残军几乎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不过半个多月就直驱长安,仅在数日后就彻底占据了长安城。
剩下的残军不必他亲自再去了,拓跋骁只命令手下几个大将分兵去追,自己却忙着另一件事。
他要接她来长安。
姜从珚收到拓跋骁的来信后就再次准备启程,渡过黄河后正好遇到他。
车队刚停下他就钻进姜从珚马车里。
夫妻俩又是三四个月未见,男人一进来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正处夏末,天气还热着,他本身就是个火炉体质,一路骑马过来不知流了多少汗,但这么久没见,姜从珚决定忍……忍不住了,推开他。
“你再往我面前凑就自己骑马去。”
她本来没怎么流汗的,都被他蹭了一身味儿。
拓跋骁:“……”
“真的这么臭吗?”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
姜从珚不想跟他说话,捡起掉在旁边的扇子扇了扇。
他赖在车里不肯出去,姜从珚只好叫人送桶水进来,让他擦擦汗。
这点男人倒是没拒绝,飞快脱了衣裳。
匆匆擦了遍就又搂住了她,这次她挣不开了。
……
继续向西行了三四日,终于抵达长安。
两列精神抖擞的鲜卑军整齐地排列在城外,迎接他们的王和可敦。
马车行驶到城门口,姜从珚主动叫停。
她下了车,仰头看着这座饱经风霜的城池,百感交集。
当年离开时她曾设想有朝一日再回来会是怎样,她还记得那日城中的盛况,如今再看这座城,城墙残破不堪,城外的原野上还残留着战后的痕迹,连脚下的土壤都还散发着血腥起,时有秃鹫飞起又落下,似寻找到了食物,除了把守的鲜卑将士,竟看不到一个百姓。
匈奴大军攻陷长安后,百姓十不存一。
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受难的总是底层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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