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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界的暗流涌动不同,人间却是异常和谐。
随着张之维离开,人间的异人少了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但老一辈的人,乃是经历过当年国破山河的岁月。
虽说如今已是太平盛世,人也自然会有私心,但在是非面前却难得的仍能坚守底线和本心,非是如今年轻一辈可比。
龙虎山上,无根生带着谷畸亭来拜访天师,既是叙旧,也是打听一下张之维的情况。
“天师,二十四节谷一别,这都多少年没见了,风采依旧啊。”
谷畸亭打趣地对张怀义说道。
“小,不对,现在应该叫老谷了。
你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这般没个正形。
让娃娃们看到,要笑你为老不尊了。”
张怀义暗讽道。
“这当了天师是不一样了,当年嘴上不饶人的大耳朵,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了。”
未等张怀义说话,无根生抢先说道:“好了,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这把年纪了,一见面就斗嘴,成什么样子了?天师,我代小谷给你赔个不是,别计较。
话说回来,我那姑娘如今怎样了?他张之维说走便走,徒弟也不管了?”
张怀义嘴角扯了扯道:“这叫什么话?我师兄是那种虎头蛇尾之人吗?他自然是做好安排才走的。
你要是不放心,领走便是。
何故跑我面前编排我师兄?”
无根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天师府的门风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平日里相互斗嘴,谁也不让,对外人却是出奇的一致啊,还真是同仇敌忾啊。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来挑理来的,能交给张之维,我自是放心的。
今日来此,便是想了解了解情况。
天师,张之维此次独自一人冒然登天,所图为何?你可知道?”
张怀义叹口气,也不再出言嘲讽,一本正经道:“倒是也能猜到一二,但你也知道,我师兄向来主意正,具体的也不会告诉旁人。
我先前也表示愿随他一同前往,我虽修为尚浅,但也好有个照应,但却被他拒绝了。
哎,我这个师兄啊,什么都好,就这点,我师父生前不知说过他多少次,可本性难移啊。”
无根生也叹口气道:“他走前去了我那儿一趟,同样也拒绝了我。
要说起来,原本我这一世,虽说窥得门径,但要想成仙证道,却也是万难。
但在其手中几次三番地吃了瘪,却是看到了路。
眼看我便能证道,破开天门,与他一同上界,但他却不以为意。
我虽认可他的实力,但将我比喻成强壮一点的蝼蚁,却是有些过了。
蚁多还能咬死象,更何况我等怎么说也比蝼蚁要强吧?”
张怀义听的不耐烦,随即打断道:“行了行了,无根生,你从前也不是个墨迹之人,有什么话直说便好,不用这么绕弯子。”
无根生无奈看了张怀义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一个德行。”
接着正色道:“那我便直说了,张之维他到底想做什么?”
张怀义看了眼二人,接着起身走向历代天师牌位,恭敬地上了柱香。
之后也不转身,背对二人道:“我问你,究竟什么是仙神?”
无根生一愣,张怀义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当年在节谷之内,我俩辩论何为人吗?知礼、着衣、能言、从善、有悔,此为人。
人无礼不生,事无礼不成,国无礼不宁。
着衣方才知羞,不然与禽兽何异。
能言方能知理,从善方能如流。
悔为人之本,知悔方能回头,才能直面内心,寻得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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