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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常啊。”
他满头大汗,“如果连这里的植物变异都这么严重……河对面岂不是已经群魔乱舞了?”
“农林大学的数据,靠谱吗?”
应子仪望着那外星生物般在地上缓慢扭动的藤蔓,皱了皱眉。
“他们给我的坐标是这个,不过是好几年前采集的了……”
应子仪没说话,默默地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副防毒面具。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渡河过去很危险,他们只能先进宿舍区找个避风的地方待一晚上,等明天再做打算。
山风凛冽,河谷地带更是如此,戴上面具后虽然有些呼吸不畅,但脸至少不再被刮得疼了。
转个弯又走了几十米,道路两旁逐渐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些摇摇欲坠的活动板房,像个被暴风席卷过的村庄。
继续向下是一片简陋的梯田,他们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爬下田垄,眼前豁然开朗,河水的腥味也扑鼻而来。
卧虎河宛如一条静悄悄的绿带,绕过两侧的山崖朝西北方向延伸。
枯水期的河面已经退缩,露出了嶙峋的河滩,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腐烂气味。
他们所在的东面山崖倾角很小,煤矿宿舍就在靠近上游的位置,是一排依山而建的三层砖楼,可他们即将要去的西面却十分陡峭,靠近河谷的下方被冲刷成了灰色,再往上就是大片大片色彩斑驳的原始森林,的确像极了一颗长满了绿苔的怪兽牙齿,让一路都在标榜“为科学献身”
的周景辉也忍不住想打退堂鼓了。
“你确定吗?”
应子仪又问了一遍。
周景辉张大嘴仰望着对面,半晌才哆嗦着说:“我们……要不先在这边调查一下吧。”
他们朝下游走了一段,找到一片相对平坦的河滩,两人系上安全绳,到河里去取样。
宁山月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生怕出什么意外,卓翼阳的眼神却四处乱转,最后问她:“这地方,顺着河流走就能到达界墙吧?”
宁山月踮起脚眺望,曲折的山崖挡住了她的视野,她只能凭着对地图的记忆含糊地答道:“应该……是吧。”
“那这个季节偷渡过来不是很容易吗?光明军也没在这设个检查站什么的。”
“是啊,所以说这里经常会被叛国者骚扰……不过可能因为人都撤走了,所以检查站也没必要了吧。”
“哦,那我们要注意安全。”
卓翼阳又重复了一遍,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宁山月拿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
好在河里的两位这次没再遇到什么危险,各捧着一个小罐子回来了。
河里的水呈现一种浑浊的淡绿色,周景辉用试纸检测出了弱酸性,不过要拿回去化验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他还捞上来一条变异的小鱼,从原生种的小指长长到了手掌长,鳞片是一种诡异的亮蓝色,漂在罐子里用圆眼睛死瞪着众人。
“几乎可以确定这里的土壤和水体都含有大量白甲酸了。”
他啧了一声,“可是,为什么?”
“附近有工厂在排放这种物质?”
卓翼阳提出假设。
“这里这么贫瘠,建不了生物工厂啊。
再说了,就算别的地方是工厂随意排放,可首都又怎么会有呢?”
“该不是他们选了这些地方做实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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