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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有我们陪着你呢。”
火车呼啸着驶进山洞,宁山月盯着浑浊的车窗上那个满脸愁容的倒影,叹了口气。
冬天各区的界墙都在进行加固工作,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在白煮蛋似的太阳已经西斜、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时,火车才吱嘎一声喷出一片白汽,停在了空无一人的站台上。
g区的火车站甚至不能被称为“站”
,只是在界墙附近开出的一片空地,水泥浇筑的月台连瓷砖都没铺上,两个站岗的治安军也一副臊眉耷眼的样子。
他们接过证明材料,狐疑地打量了好几眼,然后打着哈欠给他们放行。
骤然从最繁华的首都来到这里,四人都有些不习惯——楼房都不高,外墙都是上了年代的灰白色,镶着蓝绿的玻璃。
街道也窄,所有景物的色彩都像被调暗了一个度,霓虹灯有气无力地闪烁,乱七八糟的电线搭在头顶,把天空也切割成凌乱的碎块。
周景辉托农林大学的人帮忙定了一家还算干净的旅馆,可它位于中心广场附近,面对着高耸入云的管理科大楼,整天都有治安军在楼下巡逻,宣传片的声音也不时穿过窗户钻入他们耳中,让宁山月总觉得不安。
他们定的是两个双人房,按性别分配,但应子仪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抱着电脑到隔壁去跟周景辉讨论专业问题了,宁山月独自坐在床边发愣,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她起身去开,才拉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就迫不及待地撞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墙边,低头吻了下去。
“唔!”
宁山月挣扎了几下手腕就被他紧紧抓住,灼热的气息从他柔软的嘴唇侵入全身。
她一向受不住这样强势的亲近,没几秒就被亲得软了腿,浑身松弛下来,又被他轻轻搂住腰圈进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卓翼阳那张计谋得逞的笑脸才慢慢出现在她眼前,少年的嘴唇亮晶晶的,轻轻喘息着,她也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红晕。
“学姐,你也太没警惕心了,怎么随便给人开门?”
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让宁山月愤愤地在他肩膀上敲了一记。
“你过来干什么?”
“他们在那讨论什么分类学呀污染的,我又听不懂,只能来找你了。”
卓翼阳低下头,让两人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学姐,这是我的初吻哎。”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像粘牙的糖丝,缓慢地缠满了宁山月的心脏。
她猛然想起自己和卓翼阳这不上不下的关系——告白答应了一半,做过一场货真价实的电话性爱,却还没有真正地进行过破格的身体接触。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卓翼阳又帮她抬起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啾了一下,笑着说:“这个不是了。”
宁山月被他逗乐了,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冲动,踮起脚抓住了他领子轻轻亲了回去。
卓翼阳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漾开了绯红,蔓延到了脖子根。
“哦……对、对了,学姐说他俩要再讨论讨论,让我俩去吃饭,给他们带点回来就行。”
他握着她的手,又在指尖上亲了一下,“本地人有什么推荐吗?”
“嗯……那我请你。”
宁山月咬了咬嘴唇,直接拽着他出了房间,经过隔壁时还不好意思地放轻了脚步,像背着父母早恋的小情侣。
中心广场是g区最繁华的地段,四条大道呈十字延伸开去,四周围着区政府大楼和两家购物中心,向东走就是宁山月曾经就读的第一高中。
她本想带他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但到了却发现那一整条街的店铺竟都大门紧闭,不是被贴了封条就是挂上了停业标志,有的人家门口还用旧桌椅堵得严严实实。
尽管如此,街上却依旧聚着不少人,有的把自家卷闸门开了一条缝,支着桌子在路边打麻将,看见他俩靠近还一脸警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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