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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岛之上,没来过什么大人物,现下陌桑神君同族长在正厅一边落子下棋,一边论着些事情,他听到的几句中,都没有离开过竖亥遗骨,在他心中,已是惴惴不安,看来九凤一族要有个劫难了。
是以,在看到西院微风下这样一幅让人想不通,却又如此美好的图景时,守岛童子的心情松快了一些,悬着的心装进了肚子里,或许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没来由那方有灭族之祸,这方还在描画作诗的。
但是此时,打扰还是不打扰呢?族长交代他跑这一趟腿,顺便提了一句,可提醒客人们换一换房间内的干净衣物,这么再想一想,自己心中百转千回的,但实际上事情是想来急,也没有那么急。
且再看看。
童子在台阶上静静望着里边,二人似乎还在睡梦中,这景象倒是有些让人春意萌动;另外的一个就着假山下平整些的一块石头在作画,也不知道哪里寻来的笔和颜色染料;还有一个姑娘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些什么。
日光将将好,这图景也让他忘却了昨夜一番波诡云谲、风云变幻的打斗,心也终于静了下来。
倒是不消半刻,或许是被墙头鸣啾的鸟儿们唤醒了,音楠睁开眼睛,动静带着霁欢也醒了,四人相对,面面相觑,耿青穆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对炎胥萝道:“我画好了,虽有些粗糙,但是神韵俱在。
你呢?”
。
“我寥寥几句,但是意头颇深。”
继而二人相视一笑,音楠见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脸上也不经意流露出笑意,出来一路至今,倒是此时难得的心静。
霁欢虽不明所以,但注意到在远处踱步的童子,招了招手。
,!
守岛童子像是在偷看别人花前月下时被发现了一般,有些不好意思,便正了神色,赶过去将事情一五一十禀明。
“真是神君这么说的?”
听罢童子禀报之后,音楠问道。
见童子点了点头,炎胥萝眉头紧皱,咬了咬嘴唇,同音楠道:“君上定然了然陌桑神君的意思,我自当义不容辞。”
“什么意思?为何义不容辞?”
耿青穆不解道,“为什么没有说耿家公子一道过去?在冥界之时神君已然认识了我啊?”
音楠没理会耿青穆的疑问,看了看霁欢,解释道:“此事我本不想炎家牵扯进来,离开之前,炎家尊长特意来沐明找过我一趟。”
不等音楠说完,炎胥萝继续道:“我知道父亲有顾虑,我出来之前父亲也是交代许多,对于祖辈的历史也是再三强调。
但我觉得,父亲的顾虑未免狭隘,若是我不曾遇到君上和你们,君上要替父亲和炎家守住秘密,自然不容我置喙一二,但是既然已经遇到,且神君已经如此说,自然有一些非同小可的缘由。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女在外,父命亦有所不受。”
一番话激昂慷慨得有些莫名。
听罢炎胥萝的此番言语,耿青穆一头雾水,只将目光投向霁欢,但其实霁欢此时,也还没有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给捋清楚。
音楠拉着霁欢往房间去,边走边说道:“炎家尊长既然知道我们要来大荒,也知道来此的目的,仍然找我说这一番,他不是狭隘,而是谨慎。
你们稍候片刻,洗漱之后同去见族长吧,但是,炎姑娘且冷静冷静,有本君在,暂且无需你们冲在前头。”
看着君上们的背影,耿青穆低声问道:“君上似乎有些不悦,你说你怎么突然如此激动?一点也不复方才的样子。”
炎胥萝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白了耿青穆一眼:“所以我说,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我父亲那个人你也见过罢?谨小慎微明哲保身,都什么时候了,仍然不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炎胥萝说的激动,半晌平复变得无用。
耿青穆也不计较,她此时对自己一番莫名其妙,也没什么褒义的评价,倒是她说的自己父亲的这桩他不甚赞同,炎家的历史,他在学堂之时听过几句,虽然不多,但对于现在这位炎家的尊长亦是褒扬,遂宽慰道:“父辈经历毕竟多些,我觉得你这话说的会让他们寒心。”
宽慰的话还没有说完,耿青穆突然记忆翻涌,灵光乍现。
原来这个炎家就是那个炎家。
:()霁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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