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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枝从门外闯进来——原来分家时是不准家里娘们参加的,但仙枝觉得自己的男人不精气,怕吃亏,便站在门外听墙根,现果然见男人答不上曰、要放弃了,也不管准不准参加了,便闯了进来——当下,她站在当门,黑丧着脸,说:“自古以来就是大让小,分家也不例外,咋!
老祖宗这规矩到咱家改变啦?恁弟弟也没要旁哩啥!
不就要片宅子吗?就那当哥的就不让,还去争,这象当哥的样吗!”
春光、春潮一时无话说。
这当儿,肖环一挑门帘出来了——刚才,她见男人占了上风,正得意,不想却被三媳子搅的自己的男人无话可说了,怕丢了那片宅子,便跟老三家撕破脸面、出来和男人帮腔了——她笑微微地看着二舅的脸,像拉家常似地说:“二舅,你想想,烧窑那阵子,老三是末,平常惯得很,俩老哩舍不得让他掏大劲。
他去到窑上,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打一卯就走咧。
俺哥呢,是个官、事多,去到窑上,干会儿就走咧,干会儿就走咧,没掏啥大劲。
这下可好啦!
成轮着您二外甥掏大劲啦!
帮火,洇窑,出砖黑了白哩绑窑上,累得瘦成个猴。
人人都说:以后在那宅子上盖房、不让春潮住、亏良心!
俺想着弟兄们看着哩,分家时还会跟俺争吗!
谁知”
说到这儿,不说了,停会儿,又看着二舅,说:“你说我给谁摆这理呢?除非赶到这咧、给您摆!”
说着,盯着二舅的脸,想从他嘴里听到“那是哩”
的话,这样得到那片宅子就有希望。
谁知二舅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肖环还要说,雪梅挑门帘出来了,站在东套间门口,看着肖环,说:“你说那不是任啥!
俺咋干会儿走啦、干会儿走啦!
恁男人绑在窑上是不假,可那是队里给他派的活、挣工分。
俺没在窑上干,也挣工分。
恁挣工分兴要那片宅子,俺挣工分就不兴要啦?”
仙枝也撕破了脸皮,看着肖环,厉声说:“俺咋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啦?队里只许一个人帮窑,派着俺二哥咧。
俺干不给工分,咋去干呀!”
肖环笑着看看雪梅,又看着仙枝,说:“你看恁俩,我不也没说啥吗!
只是给咱舅摆摆理!
恁俩就恼成那样咧!”
说着,脸一沉,说:“我说的是实话,大家若不相信,去到外头打摸打摸,看谁不说俺掏恁大的劲、盖起新房那片宅子该是俺的、不给亏良心呀!”
雪梅和仙枝齐说:“那是你说的!
俺没听到别的一个人说那话!”
肖环说:“恁听到也说没听到,我能咋着恁呀!”
雪梅和仙枝说:“你别那样说!
你若能找出来个小孩作证有人说那话!
俺就信你的话!”
肖环正要说时,九爷“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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