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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贺礼可不好放在市场上流通售卖,季蘅说:“红枭,那些兼毫我留两箱,剩余的,一箱给兄长,一箱给阿湛,还有一箱,就送给孟觉苦吧。”
“诺。”
细宝想了想,插嘴问:“要不等雪小些,咱们去瞧瞧孟家侄儿?”
“好像是有阵子没见他了,怪念想的。”
季蘅把目光投向银装素裹的窗外,笑了笑。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孟觉苦最近把书斋喝得全是药味,大约苦中作乐,甄尧捏着鼻子为其赐名虎仗斋。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明明先前是我过生辰,今日却见我上赶着给你送礼了。”
小仆是早晨的时候就把凤凰兼毫送到书斋的,季蘅则慢悠悠喝完半碗葵菜粥,盯着丫鬟们将桃符挂好,才踱着懒散的步子过来串门儿。
过年嘛,她喜欢穿戴亮眼的颜色,就说今日这身银狐滚边石榴花裙,正配了白玉嵌红珊瑚珠步摇和一对系有坠珠的长流苏耳珰。
孟觉苦终朝将自己关在这里,怕是快读完所有藏书了。
弃武从文的他轻哼了声气:“你怎知我没预备贺礼?”
“哦?”
“正好,瞧你今日的脖颈空落落的,”
他佯作不动声色,从架子上拿出一样锦盒,“早就预备下了,只怕你嫌弃不愿收。”
“你这话可就伤了我了,难不成在你心里,我竟是见钱眼开、嫌贫爱富之人?”
季蘅戏谑,“旁人送的奇珍异宝,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你不一样啊,便拔根野鸭毛送我,也是极好的。”
孟觉苦却眯眼皱了皱眉:“若非你的嘴角扬得那么高,我还肯信了三分方才的胡话。”
季蘅打了个抿笑,收敛起过剩的表演欲,她揭开礼盒,发现里面是个鱼戏莲花金璎珞,光看就觉着价格不菲,不禁感叹:“好漂亮啊,你哪来的钱?不会上次回老家其实是去打秋风了吧?”
“我赚来的。”
孟觉苦说,“谢容允时不时会叨教一些细琐问题。
他是老练的商贾,凡事有利可图,我便学他雁过拔毛。
一来二去攒得也多了。”
“卖谍报呀?”
“没那么高档,不过是某些人的脾性、喜好和忌讳,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倒也无伤大雅。”
季蘅一听,立马亮了眼睛,她摸了摸发髻,取下一支玉簪,搁在案面:“给!”
“怎么?”
“这簪式样虽素,玉质倒上乘。”
“你也要问?”
“嗯,就同我说说你所知道的有关曹丕的任何事。”
“他如何你了?”
“天机不可泄露!
我问,自有我的道理。
若这个不够,你直说,我过几日再添些。”
孟觉苦很意外,也实在想不通,季蘅为何偏对曹丕如此感兴趣,那不过是个不冷不热的半大小子,但既然收了她的簪子,便该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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