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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袁熙竟失了一瞬的神儿,让那扳指不慎脱手滚远了。
机警的仓庚连忙跑去捡起,轻擦掉灰尘,再恭敬地交还给袁熙。
韩循见状,便问:“公子要去练箭?”
袁熙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是,一起?”
“好啊,循自当奉陪!”
两人并肩去了射圃,而校练场上,马蹄声与拼搏叫喊声不断,袁尚又一次高举手中的长戟,向众人宣告他的威武。
春天,是朝气蓬勃、勇敢无畏的春天,每个人都该有一颗不屑掩饰的野心。
驿馆的窗外春光甚美,间或掠过几对聒噪的鸟儿,甄尧却安然睡着午觉,直到申时二刻,才饥肠辘辘地从好梦中醒来。
于是匆匆喊观杏先下碗卤面给他垫肚子,边吃,边倚在窗边看文书,只随意披了件薄衫,好不随性。
“郎君。”
成禄忽叩门,递来一捆木牍,说是家书。
“昨前不是才收到阿婉寄来的信……”
甄尧有些狐疑,直至瞥见封检上钤了朵精致的金色凤尾印,才豁然明了,无奈笑着摇摇头。
正端详着,未料又有贵客来访了。
“尧兄好生安逸啊。”
是袁熙,特地带了一壶老酒和一捆烤鸭肉登门。
“你怎么来了?正巧了!”
“巧是巧,我方才请三弟在鸿楼消遣,也给你打包了些,来,尝尝老师傅的手艺。”
他把东西交给成禄后,入席安坐。
“多谢多谢,”
甄尧笑弯了眼睛,“不过,我说的巧,其实在这儿。”
说着把那尺牍递给对面的袁熙看,“且看到最后。”
上面的小字稚嫩又规矩,但内容嘛,前头是正经的叙家常、报平安,后面就有些奇怪了——
“还有一事欲问之,某步摇及金镯,阿兄知其实否?汝何意耶?无诳!
弥儿再拜,即请偏安。”
袁熙一字一句仔细看完,最后轻轻笑了,他将信凑到鼻尖,还能嗅到一丝残存的淡淡香气,仿佛女子伏案提笔的场景就浮现眼前。
“是之前的生辰贺礼,那个红宝石?她可还欢喜?”
“哎,喜欢得紧啊,尤其穿绛色衣裳的时候总会戴着。”
如此,他便高兴了,说:“我瞧见那首饰的第一眼,就想着弥儿,没人穿红色比她更好看。”
又垂下眼眸,喃喃补充了句,“其它颜色亦是。”
甄尧看在眼里,听在心里,有些欣慰,袁熙当真是个佳婿,上天若能玉成这对姻缘,也是自家妹妹享了福。
他打趣抱怨:“可惜啊,明明是公子你的一番心,她现在却疑忌我这个阿兄从中作梗!”
袁熙忙问:“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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