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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她走到桶边看到那纯然洁白的米粒,瞪大了眼。
等会,她让李元朗跟椿婶说的再放把糙米呢,怎么全是白米!
一桶白米!
就算掺了点水她也能看出来全是那抢来的细粮!
“这怎么回事?”
岑青茗没忍住声把前面打饭的人吓了一跳。
“大当家,我都听话呢,按规矩就只打一勺。”
身前的手下看到大当家还是直勾勾盯着桶里那勺米,忍痛道:“那,那大当家,您先来呗。”
岑青茗根本没理,她憋着火气在饭堂里找到了李元朗。
彼时李元朗正和六安那群人坐在角落一张大长桌上,几人有说有笑。
“我来问问。”
岑青茗扬着脖子抱胸问道:“我让你把那几袋细粮一起煮了吗?”
她统共也没拿回几斤细粮,看着桶里那分量,已经是全煮完了!
李元朗站起身,把岑青茗按到椅子上,将旁边那份他一直摆在桌子上的大米饭挪到她面前,又将筷子取了搁在她碗上,“你先吃,再不吃,就真冷了。”
岑青茗摆脸:“吃不下。”
李元朗脸色未变,只是眼里带着歉意,小心道:“是我没算好分量。”
岑青茗转身怒道:“你就这么多粮袋子都倒下来去了,这还用算分量吗?!”
这声音过大,引得其他桌的兄弟都往这边瞧来。
岑青茗深吸了口气,又起身鼓起笑脸,招呼道:“没事没事,你们吃你们的。”
“多谢大当家,今日这饭当真是不赖!
也祝大当家和小李先生和和美美一辈子!”
“多谢大当家!
要不是大当家,我们这辈子哪能吃得上这么好的东西,我大川也祝大当家和小李先生幸福美满!”
饭堂里一片赞美溢颂之声。
岑青茗一边忙抱拳和大伙客套,一边面露尴尬笑容。
等她坐下,满头雾水看着身旁的男人:“怎么回事?”
李元朗靠在岑青茗耳边解释道:“我去找了夫人,我们既是新婚,却无仪式也无颂祝,夫人的意思是这细粮来得如此赶巧,就算作老天给我们的成亲贺礼了,让寨子里的人都沾沾喜气,一起分了便是。”
岑青茗剜了他一眼,“你上午还在跟我说担心我娘介意我们呢,结果没多久就自个儿去找我娘了?”
“既然是要准备永远在一起的,我自然也得向夫人拿出态度才是。”
做这种事情去找岑青茗她娘最为合适,性情温和又怕惹事上身,这么几袋明晃晃就招人眼热不可多得的白米,放在寨中也是人心不稳,索性不如清了干净,更何况她还一直以他是岑青茗的救命恩人为尊。
李元朗想起他离去前,刘珠对他说的话:“你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事到底还是得青茗做主,你再和她商量下便是。”
跟她商量的话,李元朗看了眼面前仍在不忿心疼的岑青茗,这粮大概得存个三五年才会被清完,等到那时候,岑青茗这罪状怕是早已呈在御案上等候发落了。
李元朗还在向岑青茗解释:“糙米和这白米放在一起,既是糟蹋了那白米也是浪费了那糙米,它们放在一起,糙米浮于水上,放到锅里加热,也是半天不熟,两者都不相合,这样吃下去,也是毫无滋味,还不若给大家伙吃上一次彻底的扎实的白米,这样不好吗?”
岑青茗撇嘴,她推开李元朗的头:“好个头,阳奉阴违。”
“我错了。”
看她神情,已是不再生气,李元朗迅速认错。
“你的饭呢?”
岑青茗消了些火才瞅着李元朗空空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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