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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北望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表情因为太过混乱,显得有些扭曲。
他不负往日的从容,不管是神色还是动作都有一些慌乱,有一种好好的四肢突然不知道怎么摆放的感觉。
“不是……”
楼北望看看外头的楼太妃,又看看燕宁。
他苦口婆心的劝导说:“虽然先帝没了,但是楼太妃年纪大了,阿宁,就算你喜爱杨美人那种有慈母情怀的,楼太妃也真不合适啊!”
虽然本朝鼓励寡妇改嫁,楼太妃年轻时候原本也是个大美人,保养得当,如今也是风韵犹存,可那到底是燕宁祖父的妃子。
这于情于理,伦理道德上都不合适啊!
燕宁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楼北望,她意有所指的说:“楼太妃在我阿娘面前,可没有在我面前。”
在她面前姓楼的没有别人,只有楼北望。
楼北望没办法再装傻了,他猛的站起来,情绪很是激动,以至于说话都磕巴起来:“小五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早就知道!
你……你糊涂啊!”
他之前就说了,燕宁肯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偏偏偏燕宁还不承认!
还非要搞什么噱头吊着他,说什么他想不到,说什么他肯定会喜欢。
他当然喜欢自己了,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不喜欢,那不是纯纯的有病。
而且燕宁说的也不对,他怎么想的,他明明都想到了,是燕宁否认了他,误导了他。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
燕宁伸手把倒了的茶杯扶正,还好天气冷,茶水冷的很快,烫水从桌子上留下来也不至于烫伤人。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手帕是灰色的,质感很一般,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燕宁细致的用手帕把倒了的茶水擦干净,然后把半湿的棉手帕推到楼北望的那一端。
楼北望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方手帕,这不是之前他拿来给燕宁擦眼泪的那张手帕吗?没想到对方洗干净之后就一直这么贴身放着!
暧昧,太暧昧了!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一种有点后悔,又有点窃喜,又有一点……反正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楼北望没有敢去碰那张帕子,仿佛被茶水弄湿了的帕子比滚烫的茶水还要烫手。
他看了一眼周围,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情绪激动,不远处有宫女朝他们看了过来。
其实这个距离,其他人不一定能听得见,但问题是,这些宫人当中可能也有懂唇语的,他们兴许能看懂。
楼北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小五……不,燕宁,方便我们两个单独谈谈吗?”
燕宁点点头,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楼太妃宫里说。
楼北望起身,和楼太妃知会了两声,两个人就去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偏殿。
门是关着的,可以隔绝声音,他们两个人往内侧大树下走。
在这个角落里讲话,只要控制好音量,不然不会有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这四面各个角落也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的脸,除非有人能在天空飞或者是趴在树上看。
楼北望可能是太紧张了,他还特地的看了一下院子里的那棵树,确保上面没有藏着人。
现在大冬天的,本身树上的叶子就落光了,树上落了雪,他多看了几眼,感觉有地方的雪堆的太厚,疑神疑鬼的担心有人藏在雪里。
于是楼北望踹了这棵树一脚,硬生生的把树上堆着的雪都落下来,看到光秃秃的树杈子一览无余,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楼北望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能和你成婚的人吗?”
他觉得是不是杨美人在教育工作上没做好?以至于燕宁都长到十五岁了,还不懂这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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