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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摊的掌心贴上一个实物,蒋云感受到他的手被人托着,紧接着,那人有些发力地在他手心抽了一道。
蒋云被抽得五指蜷缩,像一颗含羞草。
他想把手缩回去,但那人锢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不许抽烟。”
那人说。
蒋云:“这辈子……没人管得了我,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唔!”
一颗药丸挤进唇缝,平安降落于舌尖,一阵苦味向四周扩散,蒋云被喂了几大口水,药丸随之吞入腹中。
那个“苦”
字尚未喊出来,一颗糖紧随其后塞到他嘴里,蒋云用舌尖尝了尝,扁平的糖片,葡萄味的。
他对糖的口味不作要求,够冲淡苦味就行了。
那人问他:“甜吗?”
蒋云翻了个身,恍若梦语:“凑合。”
蒋云实打实病了三天。
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深深地昏睡着,好似要将先前缺的那些觉一口气补完。
睡觉的时候,梁津很少吵醒他,除非蒋云睡得错过就餐,他才会被那人摇晃着叫醒,撑着眼皮吃完一碗温热的粥。
“不喝了。”
一次性塑料勺被丢到碗里,蒋云起身就走,膝盖沾上被褥的那一刹那,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把他拦腰抱住,安稳地“端”
回了靠椅里。
蒋云眉眼毫无攻击性,是温润清俊那一挂的长相,眼尾微微下垂,像没睡醒的猫。
他的眼睛勉为其难地睁到三分之二大,裹挟着满满的怒意:“我吃不下了!”
“嗯,”
梁津站在一旁的餐桌前,撕开感冒冲剂的包装袋一角,拿着吸管搅匀水和固体颗粒,“喝完药再睡。”
他第三天已经不怎么烧了,病状转为普通感冒。
蒋云对感冒药的接受程度比药片高一些,他闭着眼喝空杯中的褐色药液,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床上爬。
纯棉透气的睡衣领口有一颗纽扣不知不觉松开,他侧身蜷成一团,宛如符号表中的括弧。
被梁津闹了一遭,他有点睡不着了。
这些天因为生病,去公司入职的事一推再推,报到晚了总归影响不好。
蒋云看向那抹宽阔的背影,那句“我明天到公司看看”
被接下来的惊人一幕噎回腹中——
梁津端着他剩的小半碗虾米瘦肉粥,不带半分犹豫地把它消灭干净了,唇边的粘稠米粒被舌尖一卷,淹没在唇齿间。
“解决掉没吃完的东西”
这件事,他好像干得很熟练,就算和蒋云的讶异目光在半空中交接,梁津也没有丝毫负担。
非常坦然。
非常光明正大。
睡下的蒋云缓缓坐起:“你没吃饭?”
“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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